這樣的人才,比起朝堂上太多的官員,優秀何止百倍。

每一個人才,尤其是在現在的大明,在朱英來看都是非常珍貴且寶貴的。

文化普及本來就不高,讀書人的比例對比天下百姓少得可憐,而這其中湧現出來的人才,更是驕子。

是以即使是犯了錯的官員,朱英也不想說直接給處死,而是物盡其用。

更何況是夏原吉呢。

夏原吉也沒辜負朱英的期待,起身第一件事,就是躬身作揖道:“啟稟殿下,罪臣有上奏。”

朱英點點頭道:“說吧。”

夏原吉立刻來了精神,連忙道:“回稟殿下,罪臣自四川布政司回京述職的路上,於驛站中偶遇一行貨運之人。”

“罪臣觀其鬼鬼祟祟,心下懷疑,便就在驛站查探其通行文書。”

“果不其然,這行人用的竟是空印文書,人還未至,印章已蓋。”

“然臣回京後述說此事,卻被錦衣衛給下了詔獄。”

夏原吉自稱罪臣,並不是說自己在空印文書上有罪。

一開始的罪臣是例稱,而後來的罪臣,是因為對朱英的不敬,搞錯人這可是大不敬之罪。

理論上來說,僅僅憑藉這一條,朱英就可以將其按照大明律處死了。

夏原吉這一番話說完,即便是一直在旁邊的藍玉,眼神都有些怪異了。

其他的錦衣衛更是目不斜視,只是嘴角抽動。

朱英直言道:“你說的沒錯,這夥人確實用的空印文書,只是這空印文書所用之貨物,卻是本宮讓人從西域運來的高產作物糧種。”

說完後,朱英有道:“在這方面,本宮當時為了能夠快速運送這高產作物,做法有違大明律,確實有不周之處。”

“在這一點上,倒是讓夏主事平白受了冤屈,只不過這高產作物,涉及大明至高之秘,尤其是在當時運輸途中,更是尤為關鍵,但有分毫損失,都牽扯到天下百姓。”

“是以錦衣衛上下也是高度緊張重視,便是夏主事談及此事,讓錦衣衛心下顫動,畢竟在這之前還未走漏風聲,所以立刻就將夏主事給羈押了。”

“現在看來,卻也是個誤會,倒是讓夏主事在這段時間裡受苦了。”

宋忠眼神微動,竟是有絲絲水氣。

而周邊的錦衣衛,心裡頭更是有一股暖流劃過。

錦衣衛從洪武十五年改置以來,名聲就徹底臭了。

之前的洪武三大案,殘害忠良是逃不過去了,這名頭當然不能是皇帝背,背鍋的自然就是錦衣衛了。

錦衣衛在外威風是威風了,背後遭人唾棄是難免的。

朝堂內外,從來沒有人為錦衣衛發聲過,而像今日這樣幫助錦衣衛解釋的事情,可謂是自設立以來的頭一遭。

夏原吉聽著這番解釋,心裡頭總算是明白自己這飛來橫禍的緣由了。

不過這涉及太孫殿下,夏原吉也沒什麼話可說。

“罪臣自有應得,只是不知這高產作物,是何產物,還請殿下解惑。”

夏原吉聽著高產這名頭,心裡頭有些疑惑。

戶部掌管錢糧,對於各類農產自然熟悉,也是本職,夏原吉便就想知道這所謂的高產是個什麼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