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

人心就容易躁動。

陳南風起了一個大早,頭髮梳整的規規矩矩,眸子釋放出許久不曾見的光亮來。

可是她卻往臉頰上抹了一把白灰,仔仔細細的塗勻淨了。

自然,大晉女子也愛好在臉部塗上慘白的妝容,她們不在乎妝效自然不自然,清透不清透,只在乎夠不夠白。

俗話說一白遮百醜。

古代的女子也有追求。

白是第一,緊接著才是容貌姿態。

陳南風“虛弱”的躺在床榻上,等待著人來敲門。

早飯毫無意外的送來了。

陳南風為了呈現虛弱的狀態,自然是起不來身。

關於裝病這件事,主要在乎細節。

首先聲音一定要啞,而後氣一定得虛。

“客官,您的飯菜來了。”

“咳,咳,進來吧。”

為保證效果逼真,陳南風早就將門栓鬆了,方便有人推門,事事得想到別人前,才能不露出破綻。

“客官您這是身體不適?”

小二本是不多話的,不過見陳南風一直悶聲咳嗽,在床榻上蓋的嚴嚴實實,不免多問了一句。

“對,對,你去告訴我同伴一聲。”

陳南風自然是應了。

那小二忙應聲出去,還體貼的虛掩上房門。

聽見小二的腳步聲急切起來,她嘴角才勾起一抹笑意。

只是坐等右等。

並未見到南渡人影,莫非……

還不等陳南風猜測,房門就被無情推開了,陳南風忙不迭吸氣準備開咳,誰知竟岔了一口氣,這下咳的是面紅耳赤。

來人沉著臉,一言不發,只快步走到陳南風跟前,雙眼牢牢的盯著她。

都這樣了?

還有心思觀看?

“你……”

陳南風嗅出了絲來者不善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