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熬了通宵,又頗費了精力,才將蜂擁至雍州城的流民安置妥當,該趕出去的就得趕,不止趕,還得找地方落腳,也得找工匠去搭建帳篷!

“微臣有急事稟報。”

衛淵深深的看了一眼魏令庭。

他便懂了。

“屬下告退!”

殿下是不能離開雍州城的,雍州城雖不大,可出去了難免會遭受更大的危險。

殿下不能去。

他領著三百兵衛前去,也不是不能的。

想在雍州城搞這麼多事,又擄走太子妃的人,哪裡是好惹的,只是他是太子妃的侍衛,他必然是要保護她的安危的,就算是叢棘密佈,也不能阻擋他的決心……

“十三皇子。昨夜雍州城大亂,我們雖然趁亂出來,可難免會有追兵,咳咳咳……”

塔爾的面色不好看。

唇色蒼白,他的傷不輕,本來昏迷了好幾日,又發了高熱,此刻是一點力氣也沒有。

加之回大涼的路途遙遠,可不是一日兩日就可到。

這路上的顛簸他未必能承受住。

可他的意志卻告訴他不能輕易放棄,他曾經發過毒誓,他要陪著狄烈一起殺了大涼王,他不能就此死去。

胸肺間的痰是如何也咳不出來,每每努力倒是會引起一陣劇痛。

“你不必擔心。”

雍州眼下還顧不得他們呢!

那麼多流民作亂,又有人火燒刺史府。

就算那個人察覺到他們逃了,可雍州城外的路這麼多,又真的知曉他們的路線?

狄烈將臉上的刀疤皮扯了下來。

黏了這麼多日,到引起半張臉頰都紅了一半。

大涼王讓他刺殺鳳棲桐,他不僅沒殺,還與他私下達成了協議,回去如何交待,他如今還未思慮周全。

可是他不能白白被大涼王左右。

偶爾做枚不聽話的棋子才更有趣。

他苦心在大涼培養多年的勢力並不是完全無用的,不過要想有權,還須錢財來依靠。

“我們此刻去哪裡?”

塔爾看著似乎路線不對,忍不住道。

“前幾日吾聯絡了故人,今日既然出了雍州,勢必要與他一敘的。”

那個人常年穿梭於大涼北魏大晉,經濟實力雄厚,一直為他支撐著,這有人白白送給他錢用,並非心善,不過是商人的一種投資手段,倘若日後他能掌握政權,他得到的好處絕非今日投入的一點。

塔爾點點頭。

路途顛簸讓他傷口痛的厲害,他也不想過多言語,他必須要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