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白瓷釉的茶杯輕而易舉的捏碎了。

在掌心完美四分五裂,而後被丟在了地上。

“王爺,您息怒。”

地毯上跪著的人誠惶誠恐。

他們身為密探,就是要將主子想知道的訊息儘快打探,而後第一時間告知。

而訊息總有好,也有壞。

當傳遞壞訊息時,難免也會承擔主子的怒火。

比如現在。

主子的臉色陰鬱到了極點。

密探縮了縮脖子,該不會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吧?

“你下去吧。”

高旭出口,頓時給密探解了圍。

這屋中的炭火實在是太足了這才讓密探腦門上起了一層的汗。

“是。”

密探出去的很快,屋中只剩下一片詭靜。

“王爺,您何必生氣。清河王年幼,如今被誰利用了尚且不知。”

高旭瘦削的臉上有些許玩味,眸中閃過一絲不屑之意。

“不知?你怎知不是裝瘋賣傻,楚誠年紀小,可他的母妃不是被關押著,他若是為了母親,做什麼都不算過分的。”

楚珩沒想到精心演的苦肉計,竟然替旁人做了嫁妝。

這口氣他是咽不下的。

如果輸給了旗鼓相當的對手,尚且還能說通,可是輸給了年紀尚輕的楚誠,就這是無能!

楚珩的長相併不普通,只是常年在太子楚霽的光環下,倒也出眾不起來。

可相比楚誠,他的段位可不僅僅是隻高了一點。

誰知竟然被楚誠得了便宜又賣了乖。

這讓他這個河澗王顏面往哪裡擱。

“此事不是還有太子嗎?屬下相信他比您更生氣,依屬下之見,清河王就是在玩火。”高旭一語總結。

楚珩來回踱步,才平息了怒火。

楚誠崛起,第一個深受其害的,必然是太子。

他只需隔岸觀火,坐收漁翁之利。

“方才密探們不是趁著雍州刺史府亂著抓回來一個鄉下女人,王爺可親自審問她,若是能抓到羿嘯,那麼現在朝廷所有的困局就可迎刃而解。到時候您自然不需要與清河王對著……”

高旭拱手。

大晉的律法嚴。

羿嘯的事其實埋下了諸多隱患,父皇正是看重了這點,才會命人將他押解進梁城,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好吃好喝供著,總比有一日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才有……

“是救過羿嘯的女人?”

楚珩的注意才轉了過來。

他著什麼急,這個鄉下女人是關鍵……

就算審問不出什麼口風,用這個鄉下女人的性命作為誘餌,羿嘯也會乖乖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