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由她安排, 滋味又是不同。

“是救我們的人。”陳南風回道,將楚霽滿是血汙點點的衣衫折了起來,又包好了, 才回身道,“快睡吧,有什麼事明兒醒來再說。”

楚霽多日都睡不著, 此時他的眼皮重得動,也不再多話,闔上眼皮,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寒光料峭, 在昏暗的室內幾乎看不清。

從視窗熟稔的滾落一個人。

他手中的刀又薄又長, 三兩步來到床榻前。

眸中兇光畢現。

砰砰砰。

急促的幾聲木板相撞聲響起。

那人眸中出現了疑惑,一把掀開了被子。

啊?

床上空無一人。

轉身便欲離開, 脖子上卻不知何時架上了一把極其鋒利的刃器。

“誰派你來的?”

說話的聲音由著後腦勺貼著頭皮傳到了耳中。

蒙面的人默不吭聲。

哐當。

手中的兵器落地,受制的人失去安全感。

下意識用後肘發力一頂。

咯吱。

手臂斷了, 他清晰聽到了骨頭一點一點斷裂的聲音。

劇痛難忍, 他幾乎踉蹌跌倒在地, 若非他的命門還由著對方掌控著。

“說。”

對方搭上了他另一個手臂。

尤如冰冷的蛇纏上了獵物, 越勒越緊, 最後就會窒息而亡。

而臨死前的恐怖, 也算是一種精神折磨,“不知道。”

他也只是拿錢辦事, 潛入州史府殺個人。

這並不是難事, 難的是自己的性命反被對方握著, 除了配合, 還能幹什麼?

脖子上的刀子又逼近了些。

蒙面的刺客才稍稍緊繃起來,他過得是刀尖上舔血的生計,不是殺別人, 就是被別人殺。

雖說早就料到了今日。

可當日子真正來時, 還是不可能真正做到淡定赴死。

生死也往往是在一念間。

然而, 他還在遲疑之際, 陰暗處走出了一個人, 從容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小心別弄重了,要留活口, 慢慢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