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錯了事總歸有個去處。

至於如何處置,自然是帝王說了算。

就是內部處置,不讓那些外臣有置喙的機會,可謂是用心良苦。

張遼一去一回怕是得一日。

所以楚霽也可暫緩審訊一日。

由著幾名差役用擔架抬回了牢房。

眾差役也不知如何處置楚珩,只得看著他一個人坐在審案臺前,又不敢離去。

個個眼觀眼,鼻觀鼻當個啞巴。

楚珩的目光夜落在這審案堂中的刑具上。

原來以為見到楚霽必是落魄不堪的,最好是折損點他的傲氣與尊嚴。

沒想到他落魄至此,可眸中的目光仍然是堅定,以及永遠保持著太子那份鹹淡從容。

這讓他看著著實不爽。

是啊,同樣是皇子。

為何偏偏有人生下來就是太子,可他卻要俯首稱臣,還要刻意示弱,才能活下來。

若是這堂內的刑具通通用在了太子的身上。

那麼他還能是個正常人嗎?

陰毒從腦海一閃而逝。

自然如今是用不上的,可來日未必就沒有用不上的那天。

到那日,自己是君,他是臣。

便要折辱他,將他眸中的光芒消磨殆盡。

一想到來日,楚珩的心就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有股嗜血的本性從根子底緩緩攀升。

眸中一閃而過一縷光芒,就被平靜所掩埋。

張遼在入夜時分終於來了。

也帶回了晉陽帝的旨意。

讓河澗王立刻入宮。

這就有意思了。

既在楚珩意料之中,又在楚珩意料之外。

意料是晉陽帝必然是要召見他的,就算是抗旨收押,也不是什麼大的罪過,何況兄弟情深,在父皇看來也並不是什麼壞事。

意外是半夜召見。

成年後,除了太子其他皇子皆不能過了宵禁還留在宮中。

此時若是奉旨入宮,在宵禁前就趕不出宮了。

所以楚珩在揣測。

這是晉陽帝的再一次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