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咳醒的滋味並不好受。

胸肺間的空氣像是被強行抽走,順暢的呼吸很艱難。

羿嘯的意識在逐漸清醒,他的目光一瞬就將屋子裡的陳設盡收眼底。

昏黃的燭火跳躍著。

照亮了簡陋的草屋。

可身上的棉被卻光滑鬆軟,與這草屋格格不入。

周身尤其黏膩,單薄的衣衫已然浸溼透了,緊緊地貼在肌膚上,滋味並不好受。

可羿嘯卻絲毫不在意。

他記得從大理寺押解出來,行至半途中,就彷彿失去了意識,過了很久,再次醒來就來到了此處。

他掀開了被子,起了身。

涼風瞬間包裹了他。

周身力氣似乎用盡了。

“咳咳……”這一舉動毫不意外引發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頭暈目眩,四肢酸乏。

他也不知自己竟虛弱成這等模樣,其次從肚子傳來一股深深的餓意,他也不知多久沒吃東西了。

唇齒間留著濃烈的苦味。

提醒著他是被人餵過藥的。

大門被不客氣的推開了。

一股寒風隨之趁虛而入。

“你醒了?”

楚汐雨打著哈欠,陳南風則是掌著燭火。

羿嘯看了看眼前的兩個女子,一個都不認識。

“這是在哪裡?”

雖然暫且不知曉,可他確定不是刑部大牢。

楚汐雨又打了一個哈欠,並不理會他。

“弟妹,你去瞧瞧他退熱沒有?”

這句話顯然是吩咐陳南風的。

陳南風見那男子衣衫單薄,緊實的肌肉若隱若現,線條分明,除了時不時咳嗽幾聲……

當真很具有觀賞性,可是一想到這是長公主的情頭,目光就收斂含蓄多了。

“這不好吧?”

雖然陳南風不是古人,到底不是醫生,隨便摸公主的男人,是不是有違職業道德?

“有什麼不好的!”

楚汐雨這夜睡的不太好,尤其半夜被隔壁屋的咳嗽聲吵醒,脾氣就上來了,三兩步向前,伸手一探。

溫熱的手貼上了微燙的額頭,羿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