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秦然對商秀珣道:“這次進犯牧場的,不只是四大寇。還有一方久經沙場的勢力,有精通兵略的軍師。甚至連駱方突圍,都是對方刻意放他出來的。其目的,就是讓他把訊息傳出來,以調動牧場援軍,圍點打援,避免硬攻牧場山城!”

聽完秦然的論斷,商秀珣俏臉難看,焦急不堪:“若敵軍企圖圍點打援,我們前去救援,便正好落入陷阱。但若不去,死守牧場,不就得眼睜睜看著五千牧場子弟,淪喪於敵手嗎?”

“場主,我去救援!”

大管家商震上前一步,大聲道:“就算敵軍有意打援,我們也不能坐視牧場子弟淪喪。那可是整整五千牧場子弟啊!是我們飛馬牧場一整代的年輕人啊!”

商震一帶頭,其餘牧場眾人也紛紛上前請命:“不錯,五千子弟兵身陷敵圍,我們絕不能坐視!跟四大寇拼了!”

見眾人群情激憤,商秀珣剛要開口說話,秦然忽上前一步,淡淡地掃視眾人一眼,問道:“我只問你們三句話:你們要帶多少兵去?牧場裡還有多少兵?你們帶兵去了,誰來守衛牧場?”

商震道:“牧場還能湊出三千子弟兵,個個都是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精騎!我們便帶他們去救援!牧場尚武,無論老弱、婦孺,都騎得快馬,揮得馬刀,開得戰弓!我等走後,牧場人人皆兵,恃險而守,以一腔守衛家園之心,必不叫賊寇得手!”

秦然冷冷掃視商震一眼,道:“青壯精兵出援,老弱婦孺留守?哼,真是異想天開!信不信你們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內應開啟城門,放外敵殺進牧場?”

“內應?”商震及牧場眾人齊齊一震,就連商秀珣,俏臉之上,都滿是震驚。

“這不可能!”商震失聲道:“牧場諸人,世世代代生於牧場,長於牧場,牧場就是大夥兒的家,牧場人人都是兄弟姐妹!牧場中人,又怎會出賣自己的家?出賣自己的兄弟姐妹?”

“你這樣想,不代表別也會這麼想。你們不妨想想,三執事陶叔盛,這些日子下來,究竟去了哪裡?為什麼一直不見蹤影?另外,這飛馬牧場裡,就當真沒有外人了嗎?”

秦然冷笑:“我這個外人,不一樣在你們牧場做客這麼久?除我之外,你商震大管家新納未久的小妾苑兒,不也是外人?我與秀珣相知相得,自不會出賣牧場。但你大管家的小妾,真會與牧場同生共死?”

秦然早就知道,李密安插在牧場中奸細的身份。一個是陶叔盛,另一個,正是大管家商震的小妾苑兒。

只因他們暫時還礙不著事,他才沒去找他們麻煩。現在要馳援失陷重圍的牧場子弟兵,就要先拔掉這兩顆釘子,以排除一切不穩定因素。

“你!”商震老臉通紅:“秦然公子,我敬你是貴客,你不要血口噴人!”

商秀珣也扯了扯秦然袖角,輕聲道:“你……這話重了。”

秦然不為所動,“不信的話,你不妨遣人把你那小妾苑兒帶來,由我親自詢問。還有陶叔盛,你們不妨去他住處看一看,且看他究竟是出外公幹,還是倉促失蹤。”

“梁謙!”大管家怒視秦然,但事關重大,也由不得他不慎重,當即喚出自己的副手梁謙:“你去把苑兒請來!”

“是!”梁謙領命退下。

“馥兒。”商秀珣也吩咐自己的心腹婢女:“你帶人,去三執事家中看看。”

“是,大小姐。”馥兒帶上幾個商秀珣身邊精通武藝的婢女,離開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