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停頓了片刻,嘴角略微往下拉一下,垂著眸慢慢地道:“莊主的意思是,您不讓陳沐做的事情,我就不可以做,對嗎?”

莊主靜靜地看著她,平淡地下了個定論:“你和那位宋大人,只是萍水相逢,和那位太子殿下,更是隻有一面之緣。陳沐,我只是不想你為了不想幹的人冒險,你忘了你不久前才經歷過一次兇險嗎?”

顧岑聽著莊主的話,她覺得站在莊主的角度,這樣想並沒有錯。

不管是和宋眠,還是和太子殿下,她都算不上對他們多麼熟悉,更不可能會為了他們付出生命危險。

但是,顧岑她自己很清楚的一點是,她並不可能是因為他們。

“莊主,花藺既然什麼都告訴了你,那麼我想知道,眼下宋眠失去下落,錦州的事情誰來辦?難道身為平民就可以眼睜睜看著國難當頭而不管不顧嗎?”

這一回,莊主與她對視著,良久以後,他聽到自己平平靜靜問道:“陳沐,你想去寒北是嗎?”

顧岑輕輕皺著眉,沒有立刻點頭,只是說:“我要先找到宋眠再說。”

如果她能確定宋眠是安全的,她自然也就沒有去寒北的必要了,畢竟,她也並不想跟莊主對著幹。但倘若宋眠真的下落不明瞭,那麼她也絕不能對此事坐視不管,誰讓她碰上了呢。

她說完這句話,就和莊主陷入了死一般沉寂的對峙當中。

莊主也不說好與不好,只是沉默地看著她,偶爾蹙起眉咳嗽一聲。

顧岑看著莊主這樣,心裡也不好受。

儘管她並不喜歡被莊主這樣近乎強制性的管束,但她也知道莊主只是因為擔心她,不放心她,才會如此。

眼下還為了她一路風塵僕僕的趕過來,人還染了風寒……

顧岑咬了咬嘴唇,轉頭讓花藺回屋拿張毯子。

誰知這時客棧外忽然跌跌撞撞地闖進來一個人,他的手臂還在流血,他捂著手臂神色渙散地四顧了一番,在樓上發現了顧岑的身影,硬著頭皮上樓急切道:“陳姑娘,宋大人他落了圈套,被背地裡那幫人帶走了,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宋大人讓我來找你,拜託你務必要把這封信交到五王爺的手中。”

那人抖顫地斷斷續續說著,幾乎是強迫性的把手裡那封信交給了顧岑。

顧岑怔怔地接過他的信,開啟掃了一眼。她在船上的時候就見過宋眠寫文書,所以大概也認得出這的確是宋眠的字跡。

顧岑抬起頭擔心問道:“那宋眠現在……”

“大人說他是御史世子,他們不敢拿他性命冒險,那些人只是為了不讓他去寒北,所以,請陳姑娘務必把信帶去寒北。”

顧岑攥著信,一時沒有說話。

但下一刻,她聽到莊主叫了她名字,她轉過頭去。

“陳沐。”莊主按住了她一截手腕,眼神安靜地看著她好一會,道,“我陪你去寒北。”

顧岑一時有些措手不及。

她沒想到莊主會這樣說。

她張了張口,想要說話,但卻聽到莊主從容不迫地接著溫淡道,“許是我對你的關心方法不對,但你既然想去,那我也不攔著你。但是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他溫和得體地做出了退讓,抬起眸問她,“陳沐,這樣,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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