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早江易航就在群裡吆喝大家在老金家集合,他提前預定了酒店,音樂節是三天,都在下午,他的搖滾女孩在第二天晚上演出。季良的車上載的是金絡繹夫婦,江易航的車上是他準備的應援裝備,韋一新車上載的是翁嘯。

十一點多才出發,快一點才到,越近越堵車,好容易開到酒店,收拾停當幾人簡單吃了東西,出來時,周邊已經開始人滿為患,場地在一片依山傍水的開闊沙灘上,聚集了各種賣零食小吃、飾品、樂隊周邊、T恤衫、玩具·······的小攤子。

季良和老金都帶著草帽眼鏡,穿著短褲拖鞋,穆沙沙笑他倆個是老年旅行團的隊友,江易航新剪了頭髮,凹了凹造型,兩位女士是棉麻森女系,韋一新是不論穿什麼都自帶燈光效果的。往中心走,各個臺子已經躁動起來了,人群在各個舞臺間流動,有的寥落、有的臺下人丁興旺。穆沙沙在沙灘上鋪了塊野餐布,江易航給大家買了冰激凌。

“哎呀,跟江易航借光,咱也開開洋葷,見識見識啥叫音樂節。”老金憨憨的說。

“別丟人啊,老金,說的跟咱們沒見過市面似的。“季良接上他。

“對對對,兄弟們,這次是給兄弟長臉打氣來的。”江易航補充。

“怎麼你還準備求婚啊?”韋一新問他。“不行啊,你這接了又離,現在稱心如意的,我和季良怎麼還得一個當燈泡、一個當單身狗,襯托你們的幸福啊。”

韋一新瞥了他一眼,“說的跟你當了多少年和尚、柳下惠似的,祝你幸福。”

穆沙沙和翁嘯走出人群,向海邊踱去,太陽漸漸落到遙遠的海的那一頭,照的海面金光閃閃,水奔湧來了,又歡快的退去。她們倆提著鞋,光腳踢踏著浪,感覺時光甜蜜,似又回到童年,這樣無慮的時間,讓人心情平靜。

“回國吧,嘯嘯,朋友都在這邊,多好。”

“嫂子,你們什麼時候去貴州,我也過去看看。“

“下個月吧,那邊都收拾好了。你隨時可以過去。“

“好”

她們回來時,季良已經離開了。

“季良呢?”翁嘯問。

“一個朋友的朋友有批貨被扣了,挺著急的,看看他有沒有什麼門路給弄出來,他呀萬金油加及時雨,先回去了。”江易航說。

“老季啊,就是少爺的身子,勞碌的命。”金絡繹吐槽。

韋一新看她們回來,就從毯子上站起來,拉著翁嘯擠進人群。“來音樂節就要燥啊,走帶你嗨去。”

音浪震天,節奏裡,身體自然律動,他站在她身後舉起她的雙手隨人群搖擺。一曲結束,他們走出來,路過一群年輕的男女,像在玩什麼遊戲,旁邊牌子上寫著“大膽邂逅主動表白”幾個字,他們稍稍站定準備觀看,一個穿著時髦、身姿曼妙的女孩走到他們跟前。

“你好帥哥,我叫悠悠,你叫什麼?”

韋一新看著她,沒有吱聲。

“人家問你呢。”翁嘯看看他。

“有什麼事?”他問那女孩。

“就是遠遠的看見你,覺得你很帥,想和你交個朋友。可以嗎?”女孩甜甜的說。

“謝謝,不需要,我有朋友了。”

那女孩看看翁嘯,說了聲“好吧“就默默離開了。

“人帥就是行情好,沒辦法,我也苦惱啊。”韋一新假模假式道。

翁嘯笑笑,兩人走向一個民謠舞臺,音樂悠揚,歌聲恬淡。

“這才是我們中老年人喜歡的調調,心臟能承受的節奏。“翁嘯調侃。

“你又不是老金季良他們,說的和自己馬上要退休似的。”他抱怨。

天漸漸暗了,一個樂隊結束演出離場了,新的樂隊登場了,竟然是她喜歡的刺蝟樂隊,架子鼓的節奏清晰有力,她和人群跳著歡呼起來,她只覺兩腳離地高出人群,韋一新把小小的她扛在肩上,她有點意外,有點慌張,又有些興奮,這是童年時騎在爸爸的肩上後,再一次坐在一個人的肩上,她以為,那感覺只能出現在童年的回憶裡,他給她太多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