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一新每次來找翁嘯都背來好多套套,暗戳戳在浴室紮了小孔。希冀哪次可以中標,父憑子貴,上位人夫。怎奈翁嘯為了以防萬一,一直在吃藥避孕。偶然,他們發現了彼此的秘密,翁嘯就告訴他兩週之內不要來了,以示警告。

週末,他還是來了,她開門見到他,就說自己生理期,讓他回去。

“好色之徒,就知道拿人家孩子當牛做馬,我就不能來吃吃飯、喝喝茶,見見小舅子。”說著推門進屋,就自說自話起來.

“我奶奶聽說我離婚後,又對西方資本主義國家進行了一番抨擊,說他們教壞小孩子,拿婚姻當兒戲,然後把她老同學的孫女傅小池塞進我們公司,讓我接受點國風薰染,其實是想撮合我們倆,你還不回國看著我,小心哪天我意志不堅定投降了。”

他說著,在冰箱裡找到了幾片面包,在廚房忙起來,烤好了,又抹上了果醬。翁嘯看著他的背影,夕陽的光束透過窗戶撒在他身上,其餘的一切都是黑暗的,只有他是明亮的、閃光的、躍動的。她想叫停這一秒,默默的拿了畫架畫布,用炭條起了個稿,又調起顏料來。

“不要動”

韋一新回頭見她正要畫自己,就轉過頭去,吃起麵包來。

“我來時,公司樓下的街上水管破了,噴出很高,流了好多水,我還停在那衝了衝車,你說我今天幸運吧。”

她想起韋一新還在上大學時,有一次去她家找她,她們小區的下水管堵了,髒水溜了滿街,臭的要命,她住在老舊的小區,管道經常堵住,比這更壯觀、更五彩繽紛大的場面她也見過,可是這次,當她立在十字路口,無措的等他時,莫名的有點窘迫。

他來時倒很興奮,要拍了發到網上,還問她為什麼不給相關部門打電話。翁嘯抬頭看看周圍的人,她的鄰居們,衣著廉價,低著頭匆匆趕路、疲於奔命。

很早以前,不是韋一新,她已經放棄畫畫了,沒有穩定的工作,畫畫的未來遙遙無期,一想到她的老父親還在工地上,睡著冰冷的木板、吃著無油的白菜、土豆硬饅頭,她就自責,她不該拿錢去買顏料、畫筆,畫一些沒人喜歡的不知該不該叫畫的東西。

她看著韋一新的背影,這個曾經還很單薄的背影,那個還有些孩子氣的他,為了懦弱的她,倔強的去和無良老闆討要兩百塊錢的工資,那些畫面多麼清晰。

“怎麼樣,被我健壯的身材吸引了吧,我最近和季良在公司健身,有效果吧,他前幾天去體檢,有點脂肪肝,嚇壞了,還要訛我說是工傷。”

韋一新確實結實了許多,他也曾默默得許下中二的願望,希望有一天他站在她身邊時,腹肌八塊,肱二頭肌發達,震懾宵小匪類之餘,凸顯自己的成熟英武。

“好了。先起個大色塊輪廓,有空在補細節吧.“

“沒事我不累,畫完吧。”

“我累行嗎,我要用記憶豐富畫面,記憶比現實美好。”

他轉身走過來,擁住她,“此刻的我不美好嗎”,俯身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