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季節真是消食散步的好時節,白天的熱氣消了,夜燈下的人們卸去白天的壓力,悠然得逛著,吃著冰棒、喝著冷飲,玩滑板的年輕人,追逐的小孩子,坐在長椅上的白髮老夫妻。

常遇和翁嘯漫無目的的走走停停。翁嘯想要問他,為什麼在她的揹包裡放那些東西,而她揹包裡原來的備用內衣褲哪裡去了,她說不出口,雖然是一個發生過那麼親密關係的人。

“你記得2011年我去日本嗎?“

“嗯”

“我聽說日本地震、海嘯,就想來東京看你。可是買不到票,譚凌澤透過家裡給我找到了票,我說將來一定還她一個大大的人情,今年譚凌澤做了試管嬰兒,想要和他的老外女友結婚,她怕家裡不同意女兒和女人結婚,所以回國結婚走個過場,讓我打個掩護,她下個月回美國。”當然還有,他想透過結了又離這波死亡操作,自打折扣,降低家裡對他在婚姻市場的估值,進而曲線救國,促成他和翁嘯。

“你不用再拿我年輕、條件好之類的話來搪塞我了,現在,我是個離過婚的二手男人了,你能接管我嗎?”

“你就是再接八次婚,也有人搶著嫁給你,哪怕是做小三、小五,更何況是形式婚姻,回去好好找個人戀愛結婚吧,我說過,我們之間不僅是五歲的年齡差距,我們本就是來自不同時空的人。”

“你是來自未來還是過去的穿越者?”

他總是這麼四兩撥千斤,讓她的義正詞嚴分秒無力。

“我要吃冰激凌。”韋一新岔開話題。

“你什麼時候回去?”

他也不回答,徑直走向便利店,翁嘯立在門外,她家樓下餐館的店主高橋,從店裡出來收拾廣告立牌,看見翁嘯,就過來打招呼,用生硬的中文說他今天做了新菜,讓翁嘯哪天一定要來嚐嚐,請她提提建議。

韋一新推門從便利店出來,拿著兩支冰棒,走到翁嘯身邊,遞一支給她,高橋就問這位是誰,韋一新強著說“我是她的先生”

“啊,你是她的先生,她是我的先生,那你是我的什麼?”

韋一新看向翁嘯。

“高橋君,他叫韋一新,是我作品在中國的收藏者,我改天去店裡教你中文。”

“好,也歡迎你來我店裡,先生的先生。”

韋一新本想宣示主權,可是拳頭打在棉花上,老外根本不瞭解此先生和彼先生的區別,翁嘯想,要好好教教她的這個學生三個先生的意思,或者還有別的意思,中文真是博大精深啊。

“這鬼子誰啊,一臉的變態大叔相,還有什麼叫你作品的收藏者”

“我回去了”

“咱們回去吧。”

翁嘯立在那不走

“你不收留我啊,我人生地不熟的,一位花樣男子流落異國他鄉,你忍心嗎,就是季良、老金來了,你也得收留啊.“

“他倆來了,我也不收留,到處是賓館酒店。”

“你放心我住酒店嗎,現在這女的一個個多厲害,要是半夜來敲我的門,怎麼辦。”

“我家真的沒地方,你也看見了,”

“我住你畫室也行”

“畫室怎麼能住人”

翁嘯家確實太小,各間用和式推門隔斷,她的臥室也是小小的。

這次換他立在原地不動。

良久,“之前那次你推到我,我懵懂無知,技術不佳,沒有發揮好,給我留下了陰影,你有責任冶愈我,我要和你再試一次,今晚之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互不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