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阮甜被帶到了阮唐面前。

她來的時候因為太吵太鬧,嘴裡被塞了兩隻臭襪子,臉上寫滿了絕望。

重新得見光明,看到阮唐的那一剎那,阮甜眼裡流露出不知道是嫉恨還是希望的東西。

但這一點兒都不重要。

沒人在意她此刻是絕望還是看到了希望。

“你要殺我?”阮唐就坐在阮甜對面的椅子上,聞歌站在她背後,阮長雲則在遠處的落地窗旁抽雪茄。

阮甜先是叫了一聲六姐,接著就開始流淚,說有人要殺她要害她,讓阮唐救救她。

一個僱傭殺手謀殺親姐的人說有人要害她。

赤膊上纏著繃帶的聞歌首先笑出了聲。

太可笑了。

賊喊捉賊,還那麼逼真,也是個人才。

阮唐嘴角都勾了一下,狀似很關切地問道:“你說清楚一點,誰要殺你,怎麼殺你?他們有多少人,又用了什麼樣的方式……”

一開始阮甜還當阮唐是真的關心她,可越聽越覺得阮唐在開玩笑,彷彿故意逗她玩看她的笑話一樣。

作為被阮家千嬌萬寵養出來的小公主,哪裡能忍受外人尤其是一個常年被她壓得喘不過氣的小可憐的諷刺嘲弄?

她一下沒控制住表情,就被聞歌和阮唐看到了她眼中的惡意。

嫉妒,仇恨,懊悔還有一絲絲她自己都沒注意到的討好和求饒。

“你心裡有數,我就放心了。”阮唐說。

阮甜眼神很天真,一副懵懂的樣子,“六姐說的是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啪的一聲,聞歌把木倉放到了桌上。

森冷的眼神要殺死人一般。

阮甜被嚇得渾身一顫,頓時仿若置身冰窖一樣,心都涼了。

“六,六姐,我真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她聲音發顫,帶著些許的示弱和討好,她那雙脆弱的不堪一擊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

阮唐也不跟她廢話,直接撥了阮長平的電話。

響了幾次,都沒人接。

她又打了阮大的,這會很快就接了起來,她道:“阮齊,阮甜買了殺手謀殺我,但很可惜,她失敗了,現在她在我手裡,她這條命也是我的了,你們有個思想準備。”

她並不想把事情搞的這麼黑暗,好像動輒就有人流血喪命一樣,聽起來很酷,但並不是那麼好玩。

但阮甜作死,傷了聞歌,她就做不了聖人。

阮大糊里糊塗的,根本不明白阮唐在說什麼,甚至她都沒聽出來是阮唐的聲音。

他們兄弟幾個,都沒有阮唐的聯絡方式。

阮甜卻看到了希望,不顧形象地大叫起來,“大哥,我是小七,有人要害我,六姐和小叔冤枉我,你們快來救我,我不想死。”

她聽父母說過小叔的事蹟,那是一個十足的狠人,夠狠,能忍,手腕又毒又辣,與他作對的沒幾個有好下場。

殺手是她僱的,佣金是透過她的賬戶轉出去的,這些用心就能查到。

阮長雲不會放過她。

但她不想死。

阮甜的聲音讓阮大找到了方向。

小七出事了?

她怎麼會在阮唐和小叔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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