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真相後,弟弟完全無法相信,但媽媽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只能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強迫自己接受這一切。

他看到了媽媽開啟的一個從來都沒開啟過的櫃子,看到了裡面的日記本和相簿。

上面不僅有哥哥,還有爸爸,卻完全不該是以家庭以父子的身份出現的照片。

哪怕他從未了解過相關的東西,卻也看的出來,哥哥有多被動,而爸爸有多可怕。

弟弟的心,從這一刻開始,硬成了石頭。

他不明白,從他五歲到現在,過了十三年,媽媽從十三年前就知道真相,為什麼不報警,為什麼不保護哥哥,哥哥也是她的孩子,為什麼她不保護他!

可他什麼也問不出口。

他只知道哥哥為了保護他,失去了一切。

原著是在弟弟的角度寫的,但劇本卻是以哥哥為第一主角的,是那位老先生親自寫的。

阮唐看得心情十分沉重,鼻子都塞塞的。

梁總怕她哭,早就準備好了紙巾,結果根本沒用到。

等阮唐看了部分原著,他才道:“那位老先生就是裡面的弟弟,我這一把年紀,看這種故事難受地睡不著覺,你阿姨因為看到了劇本,都幾天沒跟我說話了,說我害得她心情抑鬱,然後現在成天往外撒錢,資助的都是正在打這種官司的受害者。”

“阿姨有心了。”阮唐說。

梁總也一臉欣慰:“她脾性軟,善良的連小蟲子都不踩,這次是真的傷心了,為那哥哥哭的連我都不要了。”

阮唐眼眶也有些酸澀,她閉了閉眼,聲音沙啞:“這劇本主角還沒定吧?”

梁總點點頭,嘆著氣說:“你也看到了,這種電影不吃香,資本不願意投,導演也很無奈,但他和那位老先生有點交情,不願意老先生的心血被埋沒,不願意老先生的遺願都完不成,所以一直在努力。”

但這年頭沒人願意投這種片子。

可那老先生的身體,只怕也等不了幾年了。

他生前沒能做一個作家,而是當了警察,一直都在和各種喪盡天良的人作戰,退休之後才重新提起了筆桿子,將他一生的故事寫了下來。

臨死前的遺願,也是希望作品能被更多人知道,能呼籲更多人關注這個存在卻被忽視的問題。

要保護好每一個孩子。

保護好他們的天真。

阮唐將劇本緊緊攥在手裡,道:“你聯絡導演,有時間就見個面,我全力投資。順便幫我約一下老先生,我想親自拜訪看望他。”

梁總:“你不考慮考慮?”

阮唐面上沒有半分遲疑和猶豫:“在看到老先生自述時我就已經決定好了。”

梁總心裡動容不已,也不勸阮唐,“那我便聯絡導演,團隊也要儘快招募,能早點拍出來,早點上映就好了。”

阮唐又拿起了劇本。

現在看的是哥哥視角的一切。

她不僅要讓這片子拍出來,更要實現老先生的心願。

推動這方面的法律和教育,讓孩子們可以無憂無慮天真無邪地在湛藍的天空下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