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黎太師這般年紀的老臣,每每在長安街頭聽到有百姓對比以前和現在的生活,便會情不自禁地熱淚盈眶。

他一把年紀,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他們親自選定的女皇陛下,沒有辜負朝臣所願,更沒有辜負任何一個百姓!

唯一遺憾的,就是女皇和攝政王成婚幾年,依舊沒有孩子。

這是滿朝文武最為擔心的。

一個國家,怎麼可能沒有儲君!

想到此,太師大人覺得自己不能再心軟了,當即便派人去找了衛國公燕王等女皇最尊敬的長輩,同他一起進了宮。

“陛下今日可是疲倦?要不要請太醫來看看?”白芷幾人依舊跟著阮唐,見阮唐上朝時精神有些不佳,有些擔憂。

阮唐搖搖頭,她為什麼疲倦,她是知道的。

“陛下,還是請太醫看看,不然攝政王回來,奴才幾人不好交代!”小全子也跟著勸。

姬玄音是阮唐登基那一年新型科考的狀元,之後又被阮唐親封了爵位,但凡有什麼難辦的差事他都會搶著辦,文能定國,武能安邦。

今年年初,阮唐封他做了攝政王。

朝中無一人反對。

私下反對的,也只是怕姬玄音功績太高,心也會野,到時候又欺瞞他們的女皇陛下,竊國謀位。

但不管是阮唐還是姬玄音都知道,他不可能做這些事!

從姬小公子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改變的不止是年齡和閱歷,還有氣勢。

原本所有人都懼怕“玄公公”,如今更是不敢直視攝政王的眼睛。

整座皇宮,除了陛下外,也就他們長樂殿的幾個人偶爾還敢開一句攝政王的玩笑,但更多時候,他們也怕氣勢絲毫不弱於阮唐的姬玄音!

沒等到見太醫,就有太監通報說太師幾人求見。

藉口送上了門,阮唐立即叫人整理了一下著裝,直接去了議政殿。

免了幾位老臣的禮,阮唐便以十分慵懶又舒服的方式坐了下來,一邊聽幾個老人花式勸生皇子皇女,一邊拿著筆在紙上畫畫。

等到他們說完,阮唐也畫完了。

一個俊美無儔卻十分威嚴的墨袍男子落在紙上,正是離宮已有半月的攝政王!

“陛下畫技還是這麼好!”白芷幾人不太懂的欣賞,總是會發自內心地誇阮唐畫的好。

衛國公耳朵尖,聽到白芷幾人的聲音,再看了一眼他們的女皇陛下,就知道剛才方才他們那麼多話都是白費口舌!

他正要喊太師大人有點眼力見,暫時別催了,就聽到有人說攝政王回宮了。

正說著,一個墨色錦袍的男子款款走到殿上,哪怕他已經是攝政王了,在外面卻還是中規中矩,禮儀規矩半分也沒缺過。

之後,姬玄音走到阮唐身邊,猝不及防地,就被拽住了衣領。

下面的太師幾人都抬手,以寬大的袖子遮住了眼睛。

陛下哪哪都好,就是太過……寵著攝者王了!

簡直沒眼看。

姬玄音沒反應過來,耳邊便又熱氣拂過,聽到什麼後,他渾身一震。

許久,他才聲音沙啞地問了一句:“陛下懷孕了?我們有孩子了?”

阮唐還沒回答,底下一群老臣都激動地涕淚橫流。

“陛下大喜”、“天佑大雍”,“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這般的話被他們說了個遍。

沒懷孕之前催生,懷孕了尚且不知是皇子還是皇女,便又開始安排太醫和接生婆這些,為了大雍未來的儲君,一群老臣可是操碎了心!

當然,最後辦事的,還是落到了他們各家的兒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