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朱道館徽章是一枚黑色的鬼臉,一雙白色的眼睛傾斜成‘八’字,像是在哭喪,又像是在傻笑,徽章的背面有城都地區白銀大會的標誌。

爪子捏著徽章,舉在臉前面,湊近地平線上金紅色的太陽,沒有反光。

邊走邊看,蘇謙翻來覆去地瞧了會,點評道:“這枚徽章好醜。沒有前面三枚徽章好看。”

“你對這些徽章真的很喜歡啊,”小路不解地問道,“平常也經常把之前那三枚拿出來玩。為什麼呀?”

蘇謙把徽章放回小路的包裡,“我有一個夢想!”

他一躍竄上路邊的郵筒。

周圍的路人只是看了眼這隻奇怪的狃拉,又不在意地走開。

蘇謙高高舉起雙爪,“我想蒐集齊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道館徽章!”

“唔……”小路無奈地撇了撇嘴角,“那我懷疑,以後和直接花錢買徽章也沒區別。”

雖然那隻勾魂眼明顯不是吉茂文館主最厲害的精靈,但也不是庸碌的精靈,無論反應速度還是戰術執行都非常出色。

現在蘇謙就能打敗那樣的精靈了,那以後獲取徽章還不就只是走形式,純粹是花錢買而已麼。

“你不懂,這是理想!”

蘇謙跳下郵筒,走到小路身邊,默契地在前方的十字路口向右拐。

“行吧,”小路揉揉蘇謙的腦袋,“你還有什麼理想?”

“原本想成為全世界最強的訓練家,”蘇謙沉吟著,“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越往西北走,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了,這是去往鍾之塔遺址的方向。

“不過,你可以幫我實現啊,”蘇謙挪開小路的手,可算是知道為什麼貓被揉腦袋的時候,總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小路有些好笑:“只有一隻精靈的訓練家嘛?”

眼見道路越來越荒蕪,夕陽沒入大地,蘇謙索性從小路包裡摸出炎離的精靈球,摁下。

周圍確實沒有人,小路沒有阻止他,本來就是要帶炎離過來看這片遺址的。

本來還以為這裡和鈴鐺塔一樣熱鬧,那不得不半夜偷偷來,但既然一個人都沒有,提前放炎離出來也沒什麼不可以。

剛剛出來的炎離還正搖頭晃腦地觀察周圍的環境,旁邊的蘇謙就湊了過來。

“喂,炎離,”蘇謙一點不見外地摟住它的脖子,“我說,你看我們的關係都這麼好了。將來我這兒有幾場小比賽要打,你來幫個忙怎麼樣?算是我隊友?”

炎離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徑自向前走去,“不幹。”

前面森林中的土路邊上立著一塊石碑,中間的大字寫著“鍾之塔遺址”,下面的一行小字寫著“第一批緣朱市級文物保護單位,聯盟歷22年5月19日立。”

“靠!我都把你孵出來了,你最近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讓你幫點小忙,你還不樂意?”

蘇謙一邊抱怨,一邊湊近些,仔細看了看那塊石碑,沒發現什麼特別的。

“我都答應送你一些涅槃之火了,還要怎麼樣?你揍我的仇,我都大慈大悲地原諒你了。”

炎離很警覺,昂起頭,小心地觀察周圍,確認無人,方才繼續向前走。

它也不想被人看到。

堂堂火之神,連傳說領域都放不出來,太丟臉了。

“我有個主意,”蘇謙尖尖的爪子摩挲著下巴,滿臉正經地說道:“我把你幹掉,然後找到涅槃之火,變成鳳王形態把火焰全部吸收掉。那在別人眼裡,豈不我才是真正的鳳王?菜得摳腳的假鳳王炎離,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