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也許真的沒有完美的永生法,如果有一天,這一世的炎離,所經歷的、所目睹的一切都被某一世的炎離所遺忘。

那麼哪怕那一世的炎離還活著,這一世的炎離是否某種意義上也已經徹底死去了呢?

炎離彷佛回到了秋日的午後,人類和精靈在廣場上向著自己膜拜,穿著寬大而華麗的祭司服飾的少女圍成大圈載歌載舞,周圍的山野層林盡染,一切都彷佛是金黃色的。

自己揮動翅膀,降下神聖的火焰點燃廣場中間早已準備好的篝火,“唏”

“叫什麼魂!?你傻啦?”

蘇謙一個箭步衝上來,掐住炎離的嘴巴。

這個弱智!蘇謙大無語,就連小路都在心靈感應中問要不要撤退。

“不好意思,”炎離拍拍蘇謙的爪子,示意放開,“失神了,現在沒事了。”

蘇謙鬆開爪子,頗有點恨鐵不成鋼,“先宣告啊,真惹來什麼超級強的邪惡大反派。我帶著小路就跑路啦,把你扔給對面,想必對方也不會追我們。”

炎離眨眨眼,“你都把我孵出來了,就得管到底啊。”

“放屁,是火山孵的,我就是個旁邊看看的,”蘇謙斷然否定。

“爸。”

“別叫我爸,我沒有你這樣的逆子……”

慣常地鬥了陣嘴後,兩隻精靈小心踩著瓦片,沿著塔頂轉了圈,鈴鐺塔的左面是一大片墓地,右邊是個公廁和過來的走廊,後邊是一座山丘和樹林。

宗教組織總是和喪葬文化聯絡在一起,崇火教是曾經是這個世界最早提倡火葬的宗教。

逛完一圈,蘇謙見炎離後面表現的挺普通的,輕聲問道:“想起了什麼?你是不是在這兒涅槃的?你看這邊的人類都這麼崇拜你的樣子,說起來個個都是你的小弟嘛。”

後面那個問題才是關鍵。

“這麼可能在這兒,”炎離鄙夷地白了他一樣,“在這兒和向全世界公告都沒區別了麼,很危險的好不好?”

蘇謙咬牙切齒。

只可惜那天晚上所有的參戰者對火焰鳥的去向守口如瓶,不然那隻名叫炎景的火焰鳥,一定比它的健忘症主上記得清楚多了。

反倒是炎離對炎景被抓住一點兒不擔心,用它的話說,等它恢復實力,再去找聯盟要回來就是。

沒有實力,就不要冒泡。反正都被抓走這麼久了,急也沒用。

雖然記性不行,但是炎離的心態倒是穩如老狗。

“我只記得我確實曾經出現在這裡過,還參加過祭典,對這裡的人們賜予祝福,但是其他就一概想不起來了,”炎離認真地回答道。

“話說,除了炎景以外,你不是還有其他小弟嘛?比如雷公、水君、炎帝什麼的,綽號三狗,”蘇謙提醒道,“你想想看,到底怎麼聯絡上它們?”

大名鼎鼎的鳳王衛隊來著。

炎離仰著腦袋,望著天上的弦月看了好一會,“好像是有的,但是我不記得了。”

蘇謙被這隻傻鳥氣壞了,“炎景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當時我不是看到你了嘛,看到你就想起來啦,”炎離說的有理有據,令人信服,那晚蘇謙最初確實是火焰鳥的形象。

“行吧,那我們去塔裡看看有沒有線索吧。”

“嗯。”

兩隻精靈一前一後地從塔頂躍下,直接進入鈴鐺塔的頂層中。

砰!

剛從敞口的視窗飄進去,蘇謙就和什麼東西撞了個滿懷,從影子裡彈了出來。

“口桀”“靠,什麼鬼?”蘇謙驚訝地揉揉臉,感覺有點痛,他明明是影化狀態進來的啊。

現在的鈴鐺塔是一座觀光塔,內部實際上空空蕩蕩的。

除了這個塔本身是價值連城的文物,裡面就沒東西了,根本沒法住人。

這才是鈴鐺塔安保力度還遠不如化石研究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