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都,石家會議堂內。

石磅烊陰沉著臉坐在主座上,目光冰冷的掃視著下面兩邊的長老們:“五天時間,整整五天時間,連他們的人影都沒有找到。”

“難道我們就等著慕門主來到郡都,把我們一個個都殺了嗎?”

石磅輝沉默了一會兒,見堂內沒有人說話,他才緩緩開口:“家主,距離慕門主到來差不多還有十天左右的時間,咱們可以向北連劍宗求救,帆兒的師父乃是北連劍宗主峰峰主的關門弟子,我相信,他一定會出面的。”

石磅輝口中的帆兒就是吳悅心被指定的未婚夫,石家老二石少帆,也就是石少華的哥哥,他們的大哥夭折了,現在吳家子嗣中,石磅烊的兒子就這兩個。

當然眾位在坐的長老們自然是子嗣不少,也保證石家蔓延不斷的香火。

“老二的這個辦法可以。”大長老石磅琅立馬附和道:“咱們是北連劍宗治下的郡都,豈能讓陣法門的人來這裡放肆,帆兒的師父雖然實力不及慕門主,但是硬鋼起來,他也不怕慕門主真對他出手,畢竟北連劍宗可不是軟柿子。”

一旁坐著的石磅彰粗著嗓音開口:“對!二哥說的對,咱家也不是沒有靠山,要真這麼算,那北連劍宗的宗主白展堂還是心兒的師父呢。”

聽到吳悅心的師父,石磅烊突然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兒子,不由的騰起一股怒氣,他雙目赤紅的瞪著說話不帶腦子,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石磅彰,恨不能抽他幾個嘴巴子。

這貨還真的會揭開傷疤撒鹽!

剛講完話還準備咧開嘴大笑的石磅彰突然感覺脖頸一涼,扭頭就對上了石磅烊憤怒的目光,他一下子收住臉上的笑,低頭不語。

“哼!”

石磅彰冷冷的哼了一聲,“大長老,你立馬派人去找帆兒,看能不能請帆兒的師父下山一趟,不過冷易謙他們,絕對不能放過,”說著,他的目光轉向石磅輝,“老二,其他家族的眼線來訊息了沒有?”

石磅輝道:“家主,已經傳來了訊息,張家和陳家都沒有冷易謙他們蹤跡,陣法協會也不可能,現在最大的可能,就是冷易謙他們出城了。”

“出城了?”

石磅烊眯著眼,食指有節奏的敲打在扶手的木頭上,腦海中思索著從王家駛出馬車,再到冷易謙他們兄弟消失,有哪些細節錯過了。

“但是我已經查詢了四下追查出城馬車回來的護衛們,都沒有看到冷易謙的蹤跡,會不會……他們還在王家,只是被暗藏了起來。”石磅輝猜測道。

“那不會。”石磅彰見石磅烊陷入沉思,他又粗著聲音開口:“王家回來的眼線已經說了,自從上次投毒之後,整個王家都安靜的很,就連王毅鵬還有兩位長老的喪事都沒有做,現在的王家絕無膽量暗藏冷易謙他們了。”

自從上次王家被投毒之後,王雲霆召回了所有在外的王家子弟,所有人無事不得隨意出門,王家內部更是五步一崗的戒嚴。

王家所有高手都隨時準備著,因為王雲霆瞭解石磅烊的為人,要是七八天過後,依舊沒有冷易謙他們的訊息,或者是沒能找到後路,那他們一定會狗急跳牆的跟他們來個魚死網破的。

不僅是王家,張家和陳家也已經準備好了拼命的準備。

此刻,整個郡都彷彿被一層烏雲籠罩著,寒風在郡都城頭的上空呼嘯著,彷彿是在暗示著什麼。

郡都內的城民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大家都下意識的減少了外出,整個大街上顯得有些空蕩,許多門店都關閉著,唯有一家酒樓開著,遠遠還能聽到裡面載歌載舞的聲音,那就是郡都最有名的飄香樓。

聽到石磅彰篤定的話語,石磅琅不屑的一笑,“要是真到了不死不活的那一刻,你就知道王家有多大膽量了,現在的王家還有陳家和張家,他們只是縮在堅殼裡的烏龜,但是等他出殼的時候,那就是三條惡龍。”

“老二。”石磅烊沒心情他們胡扯,冷聲開口:“王家派出馬車的那一天,可有其他馬車出入郡都,我問的所有的馬車,一輛也不要落下。”

“嗯……”石磅輝回想了一下,捋著鬍子開口:“當天除了王家派出去的馬車之外,四個城門分別出去了十六輛馬車,大多都是三大家族的,還有幾輛是商用馬車……家主您的意思,難道冷易謙他們就是混跡在這些馬車裡偷偷出了城?”

“這是冷易謙他們唯一能出城的辦法,待在郡都他們的危險性太高,只有躲遠一點等著慕門主來才是最穩妥的辦法。”石磅烊彷彿看穿了冷易謙他們的計謀一般,自信的說道。

“要真是如此的話,那三大家族能藏人的地方只有三個城,一個是齊家城,一個是尉遲城,距離郡都最近的,當屬尉遲城了。”石磅輝說道。

“哼哼!”

石磅烊的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搞了這麼久的時間,原來是他們給我玩兒了一個金蟬脫殼之計,果然是聰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