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之至,沒有人可以決定我的行為。”阿青矢口否認了神秘人的話。

“有沒有走火入魔我心中有數,如果你只會叫囂,那就馬上退去,不然就等著手底下見真章。”

“愛情使人盲目,我既然勸不了你回頭,自然會退去,只是希望你日後不要後悔這一刻的決定。”

神秘人不在多言,阿青警惕片刻,手中竹棍無意識間傾瀉的劍氣在路面上刻畫下深深的劍痕。

沒有停留太長時間,意識到自己難以發覺神秘人的蹤跡,再這樣下去會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阿青迅速做出了決斷,飄然離去。

與神秘人交談後,阿青殺入館娃宮,殺死重傷越國劍士數千之眾,杖殺西施,擄走范蠡,越國從此式微,被一天天蠶食,最終覆滅。

越國覆滅同年,范蠡得知訊息自殺身亡,阿青復出,一統諸國,徹底結束了周朝,時代的車輪滾滾前行,天下進入了越朝統治的時期。

一統天下後,阿青大肆傳播越女劍要領,積極推廣武功的發展,壓榨平民生存的空間,窮兵黷武,以一己之力威壓天下。

在這樣的高壓政策下,各地時有暴亂,卻無一不是以人頭滾滾落地,血流漂杵為結局。

詭異的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越朝的生產力反而極劇增長,在家家披麻戴孝的情況下用很短的時間就達到了滿足人們正常的糧食需求的程度,甚至於還有餘力供應武功的修行,天下終於進入了彌足珍貴的和平時期。

然而再遲鈍的人也能感受到表面的和平下潛藏的巨大暗流,在生命最基本的需求得以滿足後,這股潮流潛藏下來,在暗中蟄伏,只要發現她有一絲一毫的虛弱,就會一擁而上,徹底的撕碎她。

……

極盡奢靡的宮廷深處,富麗堂皇的大殿卻顯得無比淒涼,無比的空虛。

大殿裡只有兩個人,一個躺在冰棺中,另一個人則伏在冰棺一旁,整個人貼在冰棺上,迷戀的看著棺中之人。

遽然,她略微傾斜身子,豎耳傾聽,多年的經驗讓她在腦海中勾勒出來人的身形,並判斷出其修習的武功種類、功力的高下程度等資訊。

無聲的隔空吻了吻棺中男人,她提起擱在一旁的竹棍,走出了大殿,不一會,她又走了回來,渾身上下明明沒有沾到一點血腥,但當人們看到她,卻莫名的會嗅到一股血腥味。

“你這樣,就算他以後真能醒過來,你以為他還會坦然接受這樣的你嗎?別忘了,如果不是你為了一己之私,這一切本不會發生的,現在的狀況,是你,是他想要見到的嗎?”

“曾經的放羊女早就死去了,我徘徊在這裡,只是為了他,你動搖不了我的意志。”女子隨手扔下竹棍,再次伏在冰棺上,注視著棺中人彷彿還在生前的容顏。

“某種意義上來說,你還真是個無情的人啊,他人的感受與你如無物,你只在乎你自己!”

“極於心,方能極於情,有情無情只是生命歷程中的一環,須得解脫出去才是真正的忘情。”女子已經不再會受到刺激,說著打臉神秘人的話,但言語中不帶半點激情。

“恰恰相反,我反而認為你是大錯特錯,偏離了太上忘情的主旨,忘情非是無情,也非是極情,你以為對外無情,對內極情,就能達成微妙的平衡,取得忘情之境?”

“忘情一道,有三個歷程,有情——忘情——隨心隨性,萬物歸我,不必拘泥於特定的形式,我何錯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