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零你醒著”

接線員驚喜道。

“EVA零號機停在那裡?”

零以問代答。

“哦,我想想,有一個暫定的備用機庫,現在還沒有EVA,和你那就是對門的關係,停在那裡好了,工作人員也方便轉移,以後無論停在那邊都好,這就給你申請,先過去吧。”

第三小組早就規劃好了備用機庫,只是接線員沒有得到回應,又自顧自誤以為零已經休眠了,這才鬧了烏龍,這也和零今天一直積極回應,她適應了這個零,險些忘了之前那個零所導致的。

“嗯,謝謝,辛苦了”

零又積極回應了她,接線員感覺自己一直以來建立的和零相處的模式,在內心對零的模型要壞掉了,她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和這個零相處,那種默契徹底凌亂掉了。

她不得不後撤,在這種騰挪中消極地試圖找到一個存身之所。

“why?”

接線員不斷後撤,完全停不下來,也終於問出了那個問題。

“閉上雙眼,好好睡上一覺,你只是有些累了,需要休息,醒來後再思考吧。”

零的聲音彷彿穿透了耳麥,直接在她的心中響起,讓她迅速找到一個壓迫者,一個可以依託崇拜的人,把自己交出去,把自己讓出去,讓渡出去,把這個中心的位置讓給他人,讓給一種信仰,給自己的思想戴上鐐銬,這就是普羅大眾。

零聽到了接線員的心聲,感受到了她的痛苦,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回去,讓她重新為牢籠所禁錮,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哲學的思考這樣一個痛苦的懸置的過程。

“在做好準備前,好好地睡一覺吧,這是休憩,也是戰鬥前的準備。”

零溫柔地撫慰著,守望她直到睡著。

“不要驚動她,這是我的判斷,讓她休息一會,我也要睡了,希望醒來後能看到一個充滿活力的她。”

站立好久的EVA零號機手動撥動盾構系統嚴絲合縫的拼裝,將它撥到先前的模樣,然後出去把大鐵閘推了上去,回望一眼,確認這裡沒有什麼遺漏後大踏步邁著結實的步子來到備用機庫。

基地的縝密零全然看在眼裡,對此沒有異議。

盾構系統隨A•T力場取消供應而停止旋轉,但停下來剛剛好無死角地覆蓋了進來的空間,只有EVA這樣的巨物才能開啟這個沉重的鐵塊,不得不說是個很有意思的設計。

雖然接線員睡了,但其他組員還在工作,另一位常年作陪的小姐姐接替了她的事務,在零到達時,備用機庫已經開啟了。

“我先進去了,能保證安全嗎?”

零幾步到達機位,停靠在那裡,問道。

“請稍等幾分鐘,第三小組配備的作戰人員正在向備用機庫四周轉移防線,前往醫療層的路線也還在隨機中,雖然基地解除了戒嚴狀態,但這並不意味風險已經過去,為了零你的安全考慮,該做的準備不能少。”

“還有,我們已向阿斯卡女士轉告了零你的話,但她鬧脾氣,堅持要零你親自告訴她,說不然以後都不會再原諒你了,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通訊,零你看……”

這位接線員和零也有過合作,說話語氣也很自然,更有那種翩翩然,溫文爾雅的君子感。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和她說清楚的,準備好了就告訴我吧,我先休息一會”

零已經清楚地意識到了自己的異樣,不僅體現在思想上,也體現在現實中那種A•T力場的力量。

在持續向圓柱注入A•T力場,感受到由自己到EVA零號機,由EVA零號機又到圓柱,再到盾構系統這麼一個A•T力場,也即靈魂的物質化運動凝滯僵死的過程中,她在自己身上額外地感受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靈性的A•T力場,那個額外的場完全聽她的指揮,如臂使指,總量級逼近她原本的A•T力場經由EVA零號機放大過後的強大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