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了別墅區,沐之君才發現後面被自己壓了一輛車,不禁不滿地跟著自己移動著。

沐之君走到一邊,停下來,讓出一條路,讓淚水全部滾出來。

她以為生活有了全新的開始,其實,一切依然是舊夢。

就像,她沒有帶一個女孩去旅行。

下班的時候,郝雲成等在學校外面。沐之君看著他,他沒有往常精緻,依舊西裝革履,但是沒有系領帶。

“我給你帶了樣東西。”郝雲成拉開車門,沐之君才看到車座子上放著一幅畫。

看到那幅畫時,目光卻又暗了下去,那是魏萱畫的自己。她走過去,有些發愣地拿起畫,“謝謝。”她說。

“我帶你去看看她,你跟她好好告別一下。”郝雲成說,讓沐之君上了車子。

車一直向郊外的墓地那裡駛去。

“她為什麼會……”沐之君問道。

“她聽說她的腿治不好了……”郝雲成道,有些沉重地低下頭。

沐之君抽出自己的手,將那幅畫抵在胸前,給了她希望,又將希望打破了。

她努力把眼中的淚水收起來。

魏萱的墓地修得很氣派,上面的照片上魏萱笑得很開心。

“我想自己一個人坐一會。”沐之君道。

郝雲成點點頭,向後面的山上走去。

山上有走下來兩個人,魏芷和梁正宇,三人打了聲招呼,梁正宇看魏芷和郝雲成還要說什麼,自己移開了腳步。

她看著魏萱的照片,想笑,又笑不出來。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人,揮著手叫她小君。她喜歡的蛋糕,留一塊給她。她答應了無數次要帶她出來郊遊,卻沒有一次成行。

梁正宇看著哭得幾乎痙攣的女子,卻沒有聲息。

魏芷和郝雲成的身影近了,兩人說著話走來。

梁正宇退了幾步,弄得身邊的松樹沙沙作響。

沐之君被動靜驚醒,使勁擦了擦眼淚,吸了吸鼻子。

“好了嗎?!”郝雲成走過去,拍了拍沐之君的肩膀,沐之君點了點頭,站起身,才看到魏芷和一個醫生站在身後。

“沐小姐,很抱歉,應該請你來參加葬禮的,但是我們實在沒有顧上……”魏芷走過來,邊說邊有了淚意,沐之君看著她走過來,抱住自己,有一絲尷尬,還是握住她的手。

“死者為大,小萱最重要。”

“謝謝你來看她,她走了,記得她的人會越來越少。”魏芷哭道。

沐之君不知如何應答,只是拍著魏芷的背。就像兩人是多年的好友一樣。

“小芷,節哀吧!”郝雲成也過來,拍了拍魏芷的肩,也把瘦嬌小的沐之君解救了出來。

魏芷哭了一會,走到梁正宇那裡,兩人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沐之君和郝雲成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