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如果你們倆再這樣下去,我就把你們都扔下去游泳。”李維沉聲說道。

格雷福斯和崔斯特一怔,都安靜了下來。

如果是別人說這句話,他們肯定要把他揍得老媽都不認識。

但是李維,誰讓他是老闆呢?當然是乖乖聽話嘍。

“老闆您別生氣,我們就是活躍下氣氛,畢竟這片海域烏漆嘛黑的,還挺滲人的。”

崔斯特乾笑了一聲,訕訕的開口。

“是啊,總感覺這裡有些邪乎。”

格雷福斯撓了撓頭,轉身重新撿起了船槳賣力劃了起來。

他們正在透過一片尖銳礁石組成的密林,如同從海里豎起的一把把匕首。

當然,露出海面的礁石並不成問題。

行船如接事,你看不見的尖刀才是真正的殺手。

這片礁石被稱為“寡婦製造者”,它們多年間已經奪走了數十條船。

他們依然能看到觸礁船隻的殘骸:折斷的桅杆嵌在礁石中間,碎裂的木板隨著旋渦打轉,爛掉的攀船網纏在礁石尖銳的頂端。

在霧氣的籠罩下,如同一個個潛藏在海面下的兇獸,悄悄地注視著他們。

李維本來並不覺得害怕,聽他們倆這麼一說,再看一下週圍的情況,一時間心裡也有些毛毛的。

隨著二人安靜下來,周圍再次陷入了死寂,偶爾會有剃刀魚撞到船身發出的悶響。

崔斯特依次翻開三張卡牌。

他皺起眉頭,然後拿回手中洗牌。

自打他們從屠夫之橋逃出來以後他就一直在鼓搗卡牌。

開牌的結果似乎讓他膽寒,但他沒有再多想。

畢竟這次不僅和老搭檔再次聯手,還有十分強大的李維跟他們一起行動。

這讓他安心了許多。

一捧海水被格雷福斯的槳打到崔斯特的臉上。

他停下洗牌的手,抬頭瞪格雷福斯。“能小心點嗎?”他說。

能,格雷福斯相當小心了。

“有一條魚撞到了我的船槳上,我不是故意的。”格雷福斯聳了聳肩,繼續划槳。

崔斯特摘下帽子抹了把臉,抹完以後又瞪格雷福斯一眼,把帽子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