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一下,湛藍的眸子閃爍著寒星般的光芒,緊緊地盯著李維。

“你準備好了嗎?”

她的聲音有些不安,因為她害怕聽到不同的答案。

李維笑了笑,避開了她的視線,有些自嘲地說道:

“那我可能不會是一個稱職的首席密探,我連當密探的經驗都沒有。”

卡密爾臉色一白,纖細白皙的手指再次滑落到腿部鉤鎖絞盤的位置。

不知道什麼時候,撫摸絞盤會給她帶來一種微妙的安全感。

可是那裡什麼都沒有,她今天沒有佩戴絞盤,或許以後也很少會佩戴了。

卡密爾感到失措無助的情緒朝她襲來。

直到李維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過如果你是說像蘭尼·菲羅斯那樣,用生命保護你,那麼我準備好了。”

他笑著說。

“但是...”

李維抬起頭來,直視著卡密爾剛剛浮現出喜悅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只包括你一個人。”

他現在已經不是菲羅斯家族的人了,他也不在乎這個身份。

“為我家族,我願奉獻”這句格言或許他表示理解,但他做不到。

他沒有那個覺悟,他能做到的就是盡力保護自己在乎的人。

卡密爾揉了揉他的頭髮,語氣中有些嗔怪:

“說什麼呢?你的生命比任何人都重要,我怎麼會丟下你一個...”

可是她忽然頓住了,這句話卡在喉嚨處再也說不下去了。

我怎麼會丟下你一個人呢?

會嗎?

那一段被她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記憶悄然甦醒:

那是她正式成為菲羅斯家族首席密探後的第一次任務。

大概是十七歲,或者十八歲。

她也記不太清了。

或許是下意識的不願意記清楚。

內心的抗拒使得這段記憶變得有些模糊。

她只記得有人在哭。

哭聲的來源是一個小男孩。

或許是一個少年,多大年紀她也記不清楚了。

就姑且稱之為男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