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霧氣籠罩著鋼鐵橋樑。

清冷的海風拂過水麵。

李維站在連線皮爾特沃夫與祖安的鋼鐵大橋上,在這座橋上巡邏的執法官都已經回去了。

只有他一個人,望著遠處的日之門怔怔出神。

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短短不到一個月,卻已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而今天,無論是對於皮爾特沃夫還是祖安,都會是極為重要的一天。

一個腳步聲從橋的那頭傳了過來。

希爾科的身影從薄霧中走出。

“李維議員來的可真早。”

希爾科面帶微笑,彷彿是來見一個老朋友。

李維沒有看他,只是意有所指的說道: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希爾科臉上的微笑一頓,然後慢慢收斂了起來。

他語氣平靜的問道:

“範德爾他...怎麼樣了?”

李維詫異地瞥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你是以什麼身份問這個問題的?範德爾的朋友?兄弟?還是...敵人。”

希爾科沉默了下來,他忽然自嘲的笑了笑:

“要說範德爾除了那一雙拳頭外還有什麼擅長的事情,那一定是如何低頭退讓,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跟他一樣。”

李維挑起眉頭,冷笑一聲:

“範德爾的退讓是為了祖安人民。而你的退讓,只是為了你自己能夠活下去。你不配和他相提並論。”

希爾科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表現得從容不迫,露出一個有些得意的微笑:

“這麼說來李維議員是不打算殺我了。”

李維忽然將目光投向他,希爾科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他只覺得眼中閃過一道黑影,再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被李維掐住了脖子。

李維的手掌彷彿就像是一個鐵鉗,越收越緊。

希爾科眼中浮現出驚慌失措的情緒。

恍惚中,他再次回到了那天,範德爾死死地扼住他的咽喉,他在漆黑混濁的水中掙扎著,透過水麵折射的光影,他彷彿看到了範德爾冰冷的目光。

冰涼的空氣再次湧進他的肺部,他渾身無力地跌坐在橋面上,大口喘著粗氣。

“哈——哈——”

他猛的抬頭看向李維,眼中帶著劫後餘生的喜悅與不解。

“你猜對了,不過沒有獎勵。”

李維淡淡的說道。

“咳咳...為什麼咳咳...要這樣?”

他捂住脖子,死死地盯著李維。

“只是替範德爾向你問個好。”

李維聳了聳肩,語氣十分隨意,彷彿剛才的事稀鬆平常。

“至於為什麼不殺你,我想你來之前已經知道答案了,不然你就不會過來了,而是找一個陰溝躲起來。”

希爾科臉色難看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