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八兩正可謂是體會到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自有路這句話的含義。

本來正因為即將進入內門,不知道如何處理柳顏清一事惆悵呢。

那女人心狠手辣,下手那麼黑,要是真的和柳顏清上擂臺,林八兩覺得自己就是魂鬥羅,哪怕是會左右左右BABA,命都不夠用的。

結果馮銳兵一封家書傳來,就讓林八兩心思通暢起來。

林八兩已經想好對策,先在次趾峰撐一段時間,就說自己武決到瓶頸,需要閉關突破。

一直熬到年假前夕,在年假初始的時候,直接啟程奔往上京尋找馮銳兵。

至於年假回來後如何解決,那就完全不用考慮,因為當時他已經在金刀門修煉了。

說幹就幹,林八兩意氣風發的推開房門,喚來溫仨兒和溫磊,告誡一番。

讓他倆人在外放出風聲,就說他要衝擊武決的一個瓶頸,如果大功告成,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溫仨兒古怪的看著林八兩,林八兩裝作沒看到的樣子,滿臉正直嚴肅,彷彿此事理所當然一般。

溫仨兒笑著點頭應和,隨即帶著溫磊下山去傳播此事。

林八兩看著二人離去的身影,開心的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他覺得自己實在太聰明瞭。

是即當了婊子,又立了牌坊。

如此一來自己避而不戰,就不會被人再像初入宗門一樣稱作是縮頭烏龜。

現在自己的呼聲如此之高,聲望如此之重,怎可人設崩塌呢?

自己現在可是飛劍宗內當紅的流量選手,上一次和王固對戰就差點讓一切努力付之東流,差一點就被人看穿了。

自己可是要把裝X貫徹到底的男人,怎麼可以被人拆穿呢?

是誰說事無兩全法的?我這不就是麼?

即逃脫死於女魔頭的厄運,又能彰顯自己的實力天賦。

林八兩美滋滋的坐在門檻上,搖頭晃腦的哼著歌。

“大姑娘摸幾把啊~,摸幾把瓜子兒啊~”

開開心心的哼著歌的望向上京的方向,林八兩嘴中歌聲漸小,慢慢地地將手伏在臉頰,手肘撐在膝蓋上。

將頭探出,低眉順目,眉毛微抬,望向上京的方向長出一口去,陷入沉默。

其實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很漂泊,馬上就是第十一個個年頭,雖然也是從幼兒逐漸成長。

呼吸同樣的空氣,踩同一片土地,食一樣的糧食,飲一樣的井水......

可是林八兩還是時常覺得自己顯得和這方世界格格不入,但他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問題。

他想不通,不知是自己想得太多,還是自己真的和這方世界格格不入。

甚至他經常不能理解周圍人的思想。

他不懂,為何官府的人就敢當街縱馬,肆意橫行,哪怕是鮮活的生命踐踏死於馬蹄之下。

他們竟然沒有一絲的愧疚,甚至連憐憫都沒有,有的只是濃濃的厭棄,彷彿鮮血將馬蹄染紅,在他們看來是將馬蹄弄髒。

他總覺得自己和眾人格格不入,完全想不通,甚至很難溝通。

他不懂,為何自己偷看村裡媳婦洗澡,那些媳婦每次都破口大罵,甚至各種從茅坑裡撈出的髒話都直接罵在他這個幾歲的孩子身上。

但是他若是餓了,哪怕不是飯點,隨意走到一戶村裡有人在的人家,都會非常樂意的支起火做點飯食。

哪怕是那些媳婦被他和馮銳兵看光的漢子,也會笑罵幾聲,胡亂在二人頭上蹂躪幾下,然後就去給二人尋摸飯食。

甚至自己居然可以殺人,而且殺人之後還任何事情都沒有,只因自己是飛劍宗弟子。

難道飛劍宗弟子本就應高人一等?

步入武道的人就高於常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