丌官玉沒有什麼事,國公夫人的氣自然也就消了,聽了這些話,想到自己之前對茱萸的態度,心中雖覺自己似乎有些過激,但一直以來的自傲,卻並不允許她有半分內疚。

於是便吩咐那丫頭道:“既然她是為了救公子受的傷,便讓人送些補藥過去吧。”

那丫頭領命退下。

國公爺見丌官玉沒什麼事,也就沒在此多停留,而是去讓人查今日丌官玉的馬為何忽然受驚一事。

國公府的馬都是由專業的馬伕飼養的,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發瘋。

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在昨夜的馬草裡動了手腳。

無論是誰,敢對他兒子動手,他都絕不會姑息。

——

丌官玉醒來之時,已是入夜時分。

言子儀一直在他床前等候,似乎是太過疲倦,竟趴在床邊睡著了。

丌官玉見此,微微蹙眉,喚了一聲,“鱗元。”

鱗元就守在外面,聽到聲音,趕緊跑了進來,然後看到了自家公子眼神很是不友善的看了看錶小姐又看了看他,用眼神詢問怎麼回事。

鱗元表示跟自己沒什麼關係,表小姐是經過了夫人的同意才留下來的,他可沒有趕她出去的權力啊。

不過他走近的時候,卻是故意拔高聲道了一句,“公子,您醒了?”將言子儀給吵醒了。

言子儀聽到這話,瞬間便清醒了,抬頭見丌官玉果真醒了,高興的趕緊問候,“瑾禮哥哥,你終於醒了?!可還覺得有哪裡不適?”

丌官玉正要開口,忽感口中有股回甘之味,腦中便想起了失去意識之前,看到的那張帶血的殷唇。

他微微發了一會兒愣,然後才客氣又疏遠的對言子儀道:“我已無礙,多謝表妹掛懷。”

言子儀卻好似沒有感覺到他的疏遠一般,笑道:“瑾禮哥哥沒事就好,我給瑾禮哥哥燉了燕窩備著,我這便叫丫鬟端來,瑾禮哥哥吃一點?”

丌官玉道:“我還不餓,無需費心,我還有事與鱗元說,不如表妹先回去休息吧。”

他說這話時聲音溫和,看似客氣,但實則卻是在下逐客令。

言子儀聞言,差點就維持不住臉上的笑意了,但為了不讓對方對自己反感,便只得笑著站起身,“那我便不打擾瑾禮哥哥了,瑾禮哥哥保重身體,子儀明日再來看你。”

丌官玉淡淡道:“表妹慢走。”

言子儀笑著走出了他的房間,一出房間臉色馬上便垮了下來。

她這麼勞心勞力的在這裡守了他一下午,他倒好醒來便趕她走,瑾禮哥哥的心莫不是鐵做的不成?

不過也沒關係,來日方長。他的心便是冰做成的,她也有信心能給他捂熱。

等確定言子儀走遠了,丌官玉才看向鱗元問道:“茱萸姑娘呢?”

鱗元回道:“應該是回蕭院去了。”他也不太確定,背了公子回來以後,便一直在這邊候著,沒有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