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元還在之前的岔路口等著。

城衛來抬他,他也不走,那些城衛將之前受傷的城衛兵都抬回去,並將官道上的樹木清理了後,便留了兩個人下來繼續搜尋丌官玉的身影。

因著嗤元告訴他們,攝政王馬車失蹤一事不可聲張,他們也不敢大張旗鼓的找人。

留下來找人的兩名士兵有些不情不願,他們可是聽說了之前受傷的人,都是因為想去救攝政王,才會莫名其妙被忽然倒下來的樹木給砸傷的。

這裡的樹木大多都是長了幾十年的老樹了,便是颳大風都不曾吹斷過,這青天白日的,怎麼忽然就斷了?

這令他們不禁想到了那些關於攝政王的傳聞。

傳聞他出生便自帶不詳之症,與他走的近的人可都不會有好下場。

他們可不想也沾了這晦氣,平白無故受傷,二人便合計一番,騎著馬假意去尋人,實則早已跑到一家土窯酒館中喝酒去了。

嗤元坐在岔路口的邊上,手上的穴道已經過了,血雖然止住了很多,卻還在滲著,他其實自己也會點這穴,卻是沒有管它。

心中希冀著茱萸姑娘能將公子找回來,他才不敢亂走,怕自己走錯了路,錯過了接應公子的好時機。

可久久不見公子和茱萸姑娘回來,他也害怕,他已經做好了決定,若是公子有個萬一,他便隨了公子去。

保護不好主人的護衛,主死也沒資格活著了。

心中各種萬念俱灰的念頭一個接一個的閃過。

直到聽到一陣馬車車輪聲響起,他趕緊轉頭看去,當看到國公府的馬車被一頭野豬拉回來時,他站起身,先是一喜,而後戒備的盯著那隻豬看。

公子的馬車怎麼會被一隻野豬拉了回來?

這頭野豬莫不是豬妖?它將公子的如何了?

正在他越來越往偏處猜時,小仙兒跳到他旁邊,用劍尖指了指車上,是讓他上馬車的意思。

嗤元認出來它是茱萸姑娘的佩劍,這才沒再管那隻野豬,趕緊上馬車裡去察看。

見公子渾身是血的躺在茱萸姑娘腿上昏迷不醒,他心下瞬時漏了一拍,神情緊張又害怕,正要開口喚他,茱萸卻是忽然睜開了眼睛,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並且搖了搖頭,表示丌官玉沒事。

鱗元會意,心中鬆了口氣,見茱萸姑娘又閉上眼睛睡著了,心想她定是累著了,便也沒有打擾,坐去了車轅之上。

國公府的馬車在街上失控之事也不知為遲遲才傳回國公府,等國公爺和國公夫人接到訊息,派人來找之時,到了城門口,卻已見國公府的馬車被一隻野豬拉回來了。

當時情景尤為壯觀,許多上京城中嬌生慣養的公子小姐,還是沒有見過野豬這種東西的,更遑論那野豬還生的十分彪悍,一看就是十個壯漢都按不住的。

可就是這樣看著彪悍的野豬馱著國公府的馬車回來才會讓他們覺得驚奇。

這畜牲又不通人性,切見著人就害,怎的會幫國公府拉馬車的?

眾人嘰嘰喳喳的聲音吵醒了茱萸,她見已到了城門口,便低聲對嗤元道:“找匹馬來拉車,放了豬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