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單位無論好壞,都有喜歡的或不喜歡的,有的人混得是風生水起,有的就不行。但與阿利一起分配來的大學畢業生,來了仨一下子走了倆,阿利的心裡也跟貓爪的似的,躁動不安。去哪,找誰,都是難辦的事兒。進入社會後的這幾年,哪些單位好與壞,阿利也知道了不少。像第e建築工程公司這樣的企業,在ts恢復建設的最好時期,都不能經營都不好,連年虧損,如果以後如果建設的差不多了,大勢一過,那還不黃了?走肯定得走,但是,去哪裡呢?

在阿利分配工作之後,阿利的同學李g鳳,就經常與阿利聊天。她分配到了東礦區審計局,但她好幾次跟阿利說,她們的局非常缺人,局長是部隊專業到地方的軍轉幹部,對審計工作和業務知識是外行,讓她物色人選,但前提必須是有文憑的懂財務的才行。李g鳳曾經抱怨說根本找不到人——各單位都缺有文憑懂財務管理的人,誰願意放啊?

阿利的家在東礦區,如果調回去,那倒是不用再坐車來去倒騰了,對外人來看,認為是好事。阿利心裡覺得也不錯,但心裡有一個擔心,就是曾經找人算過,說是父親是佛燈火命,而自己也是佛燈火命,兩者相剋,最好的情況就是阿利要離父親遠一點比較好,如果阿利調回家,雖然可能對家有個照應,但是不是會對父親有影響?

阿利與李g鳳說了自己想調到她們單位,讓她幫忙說說。當天晚上她就興奮地說:她們局長高興壞了!讓你馬上就辦,越快越好。

審計局財政撥款單位,它的權利很大,從管理上來說,他可以審計政府各部門,也包括財政局。所以就工作權利及單位名氣都比e建築工程公司強多了。權衡利弊之後,阿利決定:向單位領導提出申請,決定調出第e建築工程公司,去東礦區審計局。

那天也是碰巧,第e建築工程公司幹部組織部將阿利的檔案調出,在檔案外進行了封壓並在檔案口處貼上了封條,加蓋了騎縫章。部長對阿利說:“按照正常的人事調動的組織程式,這個檔案是不應該經個人手的。但是考慮你的具體情況,所以組織上就不再派人跟著你辦了,決定讓你自己帶著檔案,去報到吧。”

阿利說了一些客套話,拿著自己的檔案就去乘十路公交車,到了東礦區。

下車走向東礦區審計局的路上,恰巧碰到了原來的大學的同學周雨桐,他是中文系的。倆人互相寒暄幾句之後,他問阿利:“你來幹嘛來了?”

“我調到審計局來了。看,這是人事檔案。”阿利晃了晃手裡的檔案說。

“怎麼不再市裡了呀?這的人都千方百計地往市裡調,你可好,還往回返。你知道我想去市裡,跟我們領導說了幾次了都不行?!作為老同學我勸你一句,這沒啥前途,還是別調回來吧。你一定要好好想想!”

聽了雨桐的話,本來就舉棋不定的阿利一下子就猶豫了,再加上與自己父親太近了不好的話,他就沒有再往前走,最後決定:不調動了,還在二處工作。

當阿利又回到第e建築工程公司組織部把檔案交回時,組織部長非常驚訝地問:“好不容易公司班子開會決定放你走了,咋又回來了呢?”

“人家又變卦了,我也沒辦法。”阿利底低下頭說。

“哎呀!年輕人就是不安心,在哪工作不是一樣啊?!你好好幹,會有前途的。”

李g鳳也是一肚子的火:“阿利呀阿利!怎麼搞的呀?我們局長批了我半天了,說我辦事不靠譜!是我不靠譜啊?”

“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單位又不放了呀。”阿利其實心裡很不得勁兒:讓人家好心人中間做辣了!但不能說真的,只能違心說客觀。。

“好吧。”李g鳳悻悻地放下了電話。

阿利只好踏下心來,無可奈何地等待著,等待著下一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