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節大學學校不都是象牙塔（二）

大一的生活緊張而有序。

每天的學習都非常地單調，也緊張的不得了。每天的課都排得滿滿的，有時下午依然有課——除了週六下午。

阿利在初中和高中的時候，都比較討厭數學，到了大學裡面，依然有數學——高等數學，還是必修課，裡面的微積分，這讓阿利很頭疼。

教高等數學的是班主任王j宜副教授，她其實講得很好，就是阿利覺得有些晦澀難懂。

有一次，王教授講課中，就前面已經講過的課程內容提問，讓阿利回答。

阿利站了起來，對於王教授的提問，阿利的腦子裡是一片空白，不知道怎麼回答，就那樣乾站著。王教授同一個問題，重複著問了三遍，阿利既不說不會，也不說會，弄得氣氛很緊張。王教授又叫了另外一名學生回答對了以後，先讓那個同學坐下了，然後對阿利說：“以後回答問題，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你坐下吧。”

阿利的性格內斂溫順，從來都是以守為主，平時話也不多，幹事不愛張揚，從不主動攻擊別人，這些同學們都知道。但是由於過於呆板，有時候就非常尷尬。

那天的上午半天是兩節大課，都是高等數學。第一節課下課後休息十五分鐘，十五分鐘後繼續由王教授講高等數學。

班裡的其他同學，有的出去自由活動了，只有阿利和少數的幾個人在座位上。阿利手裡看著高等數學書胡亂地看著。

王教授從講臺上走下來，慢慢地踱著步，她來到了阿利的旁邊，坐在了阿利前桌同學的座位上。

“聽得懂嗎?”王教授和藹可親地問道。

“聽得懂。”阿利回答。

“有不懂的地方就問。”王教授信心滿滿地說。

“聽不懂的地方。。。。。。”阿利放慢了語速。

“有嗎？哪裡聽不懂或者不陰白?”

阿利指著書上面的一道例題說：“王教授!你看這道題，既然是推理，一步一步地從上往下推，得出的這個結論，對吧?”

那就是一道例題，王教授從頭到尾地看了看，然後說：“對啊。沒錯!”

“那既然從上往下推，一步一步的沒錯，那從結論處，就是從下往上推，應該也對吧?”

“對呀!那自然是啊!”王教授的語氣不容置疑地說。

“那王教授，剛才我就是從下往上推的，怎麼就不對呢?”阿利站了起來，把自己的座位讓給了王教授。王教授就順勢坐在了阿利的座位上，阿利站著，王教授坐著，看著那道例題。

開始的時候，阿利還一步一步地複述著，後來怕打斷王教授的思路，就沒有再說話。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出去自由活動的同學，陸續都回到了教室裡。兩個人就那樣，一個站著，一個坐著。阿利俯瞰著王教授，她低著頭看著那道例題，嘴裡還自言自語地說著“往上推怎麼就不對呢?”但阿利看到了由於緊張，王教授的臉上有細碎的汗珠了。

“鈴。。。。。。。”上課的鈴聲終於響了，打破了這尬尷的局面。

“上課了。”王教授從阿利的座位上站了起來，悻悻地走上了講臺。

從那以後，王教授很少再去講臺下去轉，更不用說阿利的桌子旁，而且她好像是有意地躲避著阿利，即使在樓梯上遇到，阿利想上前問一聲好，王教授都會遠遠地避開自己。

也許是自己令人生厭、讓人難堪?也許是怕自己再提及那道例題?阿利有時胡思亂想，但並不知道原因。這件事給阿利的反思是：當時的自己太呆，如果用“王教授!快上課了，我再想想”或者“王教授你再想想”等，給老師下個臺階，就。。。。。

唉!求知，真的就需要用這樣的方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