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畫卿等到采薇回來彙報了訊息,提筆給沈亦瑾寫了封信,又順手拿了一包點心,讓采薇送出去,這才安心地躺下。

沈亦瑾將大理寺的看守全都換成了禁衛軍,連夜嚴刑審問仇大深,但仇大深都什麼也不說。

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大理寺卿徐錦枝戰戰兢兢地跟在他身邊,見他累了,出言勸道:“王爺,夜深了,這牢房裡又溼又冷,不如明天再審問吧?”

冷冷地瞪了徐錦枝一眼,轉身吩咐侍衛去把秦剛帶來。今天不管審不審得出什麼東西來,都不能讓這些人好過。

秦剛不愧是軍中出身,身戴鐐銬,還精神飽滿,見到他就喊道:“我是冤枉的,王爺難道想屈打成招?”

沈亦瑾也不接他的話,讓人拿了帶刺的鐵鞭往他身上招呼,打得他慘叫連連,大罵他殘暴無良。

等他終於沒力氣罵了,沈亦瑾才開口:“秦剛,是誰指使你讓人截收稅銀的?那些銀子在哪?”

“我沒有,是有人收買了軍中的人去做的,我不知情!”秦剛渾身已經血淋淋的了,他嘶吼著辯解。

“你身為一軍首領,手下的人做什麼事,你會不知情?說!你是替誰隱瞞,跟誰勾結?”

秦剛咬著牙,閉著眼,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他一揮手,又一頓鐵鞭落下,秦剛沒有了先前凜然的氣勢,不過依舊什麼都不肯說。

天驚進來,放了包東西在他桌前,並著一張紙條。

展開一看,沈亦瑾皺了眉,這字也太醜了吧?

隨後眉頭一挑,臉上漸漸漫上了溫暖甜蜜的笑意,在這瀰漫著血腥氣的刑訊室,顯得極不和諧。

秦剛忍著疼痛,可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他壓抑不住的抽著氣,舒燁什麼時候來救他出去啊,這個景王真是狠辣無情,不管他說什麼,他都面無表情,這樣下去,他非被折磨死不可。

“想不想見你兒子秦虎威?”

冷不丁聽到兒子的名字,秦剛心中一顫,他唯一的兒子,進了安南王府,舒燁說,兒子多半已經遭了江安的毒手。他鬧到皇上面前,一來是為兒子討個公道,二來是讓皇上見識到江安的殘暴。可沒想到,自己卻被關進了大牢!想到兒子沒了,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心中一片頹敗。

徐錦枝打了一壺熱茶來,殷勤地給他斟了一杯,“王爺,您要不要先去歇息一會?讓在下先審著?”

“徐大人是收了舒燁多少好處?讓你審,萬一又把人審死了怎麼辦?”

徐錦枝渾身一哆嗦,立即開口解釋:“王爺說笑了,我是怕累著您,這事皇上親自交待過的,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讓這兩個人出事。”

“既然這樣,那就有勞徐大人配合了。”

配合?怎麼配合?只見沈亦瑾手一招,幾個侍衛上前來把他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