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趕忙上前施禮:“見過小爺,您今日這是休沐?”

“王伴伴,父皇可在?”

朱慈烺停下腳步,衝著王承恩點了點頭後開口問道,他的貼身內侍趙信趕忙向王承恩躬身行禮。

“在在在,皇爺將將忙完公事,小爺趕緊進去吧!”

王承恩笑著對舉止越來越穩重的朱慈烺回道,心裡頭也是暗自琢磨著。

“都說天家無親情,可皇爺一家子平時與尋常百姓家中無甚區別,皇爺仁慈,太子肖父,皇后賢淑,幾個嬪妃也不是愛挑弄事端的那種。將來皇爺殯天,咱家隨了皇爺西去,小爺登基做了君王,這天下的百姓一樣是有的福可享。”

朱慈烺聽罷,邁步向前進入殿中,趙信則是留在了殿外等候。王承恩將卷宗交給一名太監後囑咐了幾句,那名太監躬身行禮轉身疾步而去,王承恩笑嘻嘻地拉著趙信來到一旁詢問了起來。

這個趙信就是當年楚王世子朱蘊洄弒父時跑到知府衙門報信的那名小太監,武昌府在事後的相關奏報中特意提到了他的名字,對其在面臨危局時表現出來的智慧和勇氣大加讚賞。

隨著楚王系被除藩,楚王府中的一種太監也被送到了京城,朱由檢特意吩咐王承恩把趙信招進後宮,送到了朱慈烺身邊做貼身內侍。

朱由檢已經聽到了殿外王承恩與朱慈烺的說話聲,在看到朱慈烺進入殿中後,朱由檢步下御階,朱慈烺躬身施禮問安道:“兒臣見過父皇!”

“太子既是休沐,怎地不出去玩耍?秋高氣爽之際,邀約三五同窗一起登高望遠豈不正好?”

朱由檢笑著擺了擺手,打量著長相越來越像周後的長子,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

眨眼間自己來到大明已經有快五年的時間了,初來時那個七歲的男童不知不自覺見已經長大成人了,舉止間已是隱約有了些許的皇家氣度。

朱慈烺入國子監讀書已有數月時間,由於嚴格保密的緣故,知道他真正身份的只有溫體仁的孫子溫佑一人而已。

其餘的重臣家中一道入學的眾多同齡人,並不清楚太子和他們是同窗,只是被家中長輩嚴厲告誡過,不要打聽其他同窗的身份,在監中更要嚴守本分,言行舉止不得有半點過分之處,一旦有任何違背家規國法的行為,那會立刻被家中除名,逐出家門任其自生自滅。

由於無人知曉其身份,這數月來朱慈烺在國子監中也是放下身段結交了幾名好友,有重臣家的子弟,也有出身一般的舉子,其中便有與他同歲的溫佑。

由於性格愛好相近,平時在監中無論做什麼,這幾個人都是相約一起,而這一切都被以各種身份安插在國子監裡的錦衣校尉看在眼中,所以朱由檢對朱慈烺的日常行舉可以說是瞭如指掌,包括今天朱慈烺來殿中找自己的這件事。

“父皇,兒臣今天來是有大事稟告!兒臣未曾想到,親軍中竟有如此敗類!其行為已是於我皇室臉上抹黑,兒臣以為,此等樣人絕不可輕恕!須得嚴懲以示他人!”

朱慈烺再次施禮後,神情嚴肅的向朱由檢請求道。

“哦?究竟是何等大事令太子如此氣憤?竟然與親軍有關?來,太子仔細說與朕聽,一切有朕在!大伴,給太子看座!”

朱由檢笑著吩咐一句,王承恩和趙信趕緊跑進來,趙信從一旁搬了個錦凳過來,朱由檢反身回到龍床上坐下,朱慈烺行禮後也坐了下來,王承恩倒上一杯熱茶端過來,朱慈烺手接過後講起了自己最近無意中遇到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