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兄弟,想必你已經看出一些端倪了吧?”

秦道長十分篤定地問道,惹來眾人紛紛側目,原本對我十分不悅的王世昌同樣微微轉頭,眯眼觀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藏著掖著,擺擺頭嘆了口氣。

“白骨在床,血肉在牆,骨肉分離,這分明是厲鬼在報復,就是不知道這厲鬼生前的身份,想超度他也無從下手。”

這句話倒是說到了重點上,眾人面面相覷,大部分人目光都落在王世昌身上。

要知道,王世昌的崛起在嶺南來說無異於神話一般,他三十歲的時候還在路邊擺攤,吃口熱飯都成問題。

可到了五十歲,他已經是億萬富豪,中間崛起的那段奮鬥史幾乎無人可知,但他的商業競爭對手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見,這倒是很值得人玩味。

“諸位看我做什麼?”

王世昌頗為不悅。

秦道長站出來打圓場,靠近王世昌,低聲道:“王董,這次恐怕事情鬧得有點大,上頭一直很關注,你想想看這些年有沒有得罪過誰?”

“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我已經記不清了,這樣吧,這件事全權交給道教協會來辦,事成之後我必有重謝,公司還有些事等著我處理,就這樣。”

說完,也不給秦道長接話的機會,轉身就走,留下一個屋子的人不知所措。

“還愣著幹嘛,趕緊找線索啊,王董的重謝,那還不知道有多少錢呢!”

道教協會中一個男人大喊著,招呼同伴立刻開始用各種手段一探究竟,秦道長眯著眼陷入沉思,我跟二胖倒是走到了最角落的地方。

二胖賊眉鼠眼地打量周圍,湊近我低聲道:“哥,我怎麼感覺王世昌有點不對勁呢?按道理來說,家裡死人他起碼也得緊張一些啊,怎麼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

不等我說話,劉秀兒倒是為他辯解,委婉道:“董事長是這樣的,不管發生什麼事,喜怒不形於色,那天...他兒子出車禍的時候,聽說他也只是難過了兩三天,後面就挺正常的...”

“豪門向來無情,也不能說怪吧,只是...”

我看了一眼房間的佈局,整個王家宅子佈局十分精妙,藏風納水,暗藏八卦,東門引進財氣,北門擋住煞氣。

院子當中植被水系更是明顯有高人指點,暗合五行,按道理來說住在這裡的主人家只會順風順水,災禍自然不會降臨。

但王家最近明顯頗為不順,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瞞著別人,我把生前跟老王說過話的司機老李找來,細細盤問那天跟老王交談的時候究竟說過什麼。

老李一開始還支支吾吾的想不起來,好像是有什麼不想提起的事。

“我勸你最好還是如實交代,早一天找出原因早一天解決,你不怕下一個慘死的人就是你?”

我盯住老李躲閃的眼神,這句話手術刀般切開他本就不堅固的意志,他身子輕輕顫抖,終於把那天老王跟他說的話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他哭喪著臉,捂著臉顫聲道:“我老家那時候就有個說法,人死了不能一直唸叨,不然會有禍事的,這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