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煊見那人從視窗翻出,便腳尖點地,一式燕子穿林,身子如一隻輕巧的小燕子,從推開的視窗激射而出。

那人身法極為了得,只見他的腳剛一著地,便彈射而起,躍上苗浩峰家別墅的院牆,腳尖在牆頭一蹬,身形騰空而起,這是朱慈煊前所未見超凡當中的輕功高手。

花草樹木、亭臺樓閣,飛一般從他腳底倒退了出去。

接著又是一棟棟房屋、一重重樓頂、一條條道路。

那人的身法竟始終也沒有慢下來,但朱慈煊也正是年輕力壯,精神、體力都正在巔峰,加上他九陽神功剛突破不久,體內的九陽真氣生生不息,他的身法當然一點也不慢。

那人已發現要甩掉後面的朱慈煊,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前面的一條街上出現一個岔口,他行同鬼魅,“嗖”地拐了進去。

朱慈煊忽然使出“千斤墜”的功夫,從一棟二層小樓的樓頂飄落,落到地上,緊隨其後,捲起地上大片的枯葉,旋風般衝進這個岔口,進到裡面,原來是一條狹窄的小巷。

就在朱慈煊尋找那人的蹤跡時,他眼前刀光一閃,從他身前一根電線杆後面匹練般刺了過來。朱慈煊從來也沒有看見過如此刁鑽、如此迅急的刀光。

忽然間,他整個人都已在刀光的籠罩下,一種可以令人連骨髓都凍透的鋒銳刀氣,激得他汗毛一根根炸起。

這一刀的鋒芒,詭異莫測、急如閃電,竟似比天外流星還要來的可怕, 人世間已幾乎沒有人能擋住這一刀。

朱慈煊也不能擋, 也根本來不及擋。

他的腳尖沾地,人已開始朝後飛退。

刀光如驚虹掣電般追擊直刺而來。

朱慈煊雖然退的很快,但也沒有這一刀來的快,何況他現在已退無可退, 因為他的後背已靠在後面一堵牆壁上。

刀光已閃電般刺向他的胸膛, 就算他還能往牆壁的兩側閃避,也沒有什麼用的。

他閃避的身法再快, 也絕對快不過刺來的這一刀, 眼看他就要被這一刀刺中胸膛,小命不保。

他已經看到對方那張蒼白的臉, 嘴角掛起了殘忍的笑意, 他的目光銳利、惡毒,就象是一條毒蛇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獵物。

但就在這時, 朱慈煊的胸膛突然陷落了下去,前胸和後背就似兩張薄薄的紙片貼在一起,胸腔內的器官、血肉、骨骼都好像突然間消失,彷彿根本不存在似的。

關鍵時刻,朱慈煊使出了九陽神功中的縮骨功。

這一刀本來已算準了力量和部位,這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對手竟突然變薄了。

這種詭異的變化簡直匪夷所思,超出了人們的認知。令人無法想象, 一個大活人可以做到這一步。

刀尖刺到朱慈煊原來胸口的位置時,刀勢已盡,因為這時他的胸膛本應該被這一刀刺穿,所以對方也沒有必要再浪費多餘的氣力。

真正的超凡高手,對自己出手的每一分力量都會拿捏的恰到好處, 能用一份力解決對手,就絕不用二分, 何況這人本身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大明城中有近四十萬超凡者,看似很多, 但相比城中超過四千多萬的人口來說,超凡者連百分之一都不到。

而這四十萬超凡者當中, 超凡一階者就佔到70%,28萬多。

超凡二階者八萬四千餘,三階者二萬五千餘, 四階者七千七百餘, 五階者二千三百餘,到了超凡六階已不足七百。

七階強者更是隻有寥寥數十人, 至於八階強者或許有,也或許沒有,這就不是一般人所能瞭解的了。

而且超凡強者到了五階,就開始有意識地隱藏自己的超凡等級,更不用說那些七階的頂級高手、八階的超級高手、以及九階的絕頂高手了。

作為一名超凡六階的高手,他對自己的實力一直信心滿滿,要不然他也不會明目張膽地四處犯案,並肆無忌憚的留下自己的獨門標記一支梅花,

他永遠也想不到這一刀竟會刺空,就在他一愣神,準備上前一步,把鋒利的刀尖刺入朱慈煊的胸膛時。

朱慈煊的右腳猛地彈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蓬”一腳重重踢在他的小腹。

這一腳深得快、準、狠的要旨,在腳尖觸及他小腹的瞬間,朱慈煊九陽真氣爆發,以狂暴無比的姿態,橫衝直撞、蠻橫無比地撞入他的丹田氣海。

他突覺自己彷彿與一列高速駛來的列車相撞,整個人向後凌空飛起七八米遠,“趴”的一聲脆響,四肢著地,狗啃泥,重重地摔趴在地上。

同時,一股絞心的疼痛從腹部傳出,眨眼間遍佈他的全身。一陣陣的疼痛猶如颶風捲起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席捲他的全身。

他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豆大的汗珠細細密密地冒出來,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捲縮在一起, 像一隻困在海岸上的蝦米,滿地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