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要測試一下你的器量,增進對你的瞭解。”尤涅佛說。

“瞭解……”安娜微微低下頭,然後就聽尤涅佛繼續說道:

“倘若我的代理人是個廢物中的廢物,那我也好早點做心理準備。”

那點漣漪頓時消影無蹤,她磨了磨牙,問:“什麼心理準備?”

“搞砸事情的心理準備。”尤涅佛說,“就算事情變得再壞,只要提早做好心理準備,就能應付得了,或者說至少能應付一些,譬如說,你不怎麼擅長治療,就說明,你到需要治療某人或自己的時候無法作為,因此最好帶一些草藥或者魔藥。但你現在什麼都沒有,說明你完全沒有想過彌補自己的缺點,至少沒有有意識地想過。”

安娜被說得有些難過,如果尤涅佛說得沒什麼道理,她自然無所謂,只當是狗在狺狺狂吠;但問題是,尤涅佛說的好像是有那麼幾分道理。

尤涅佛又說道:“而且,角鬥場受傷的現象應該還是蠻頻繁的,雖然因為特殊的決鬥規則,敗下陣的人一般都是身受重傷,而都由角鬥場方面接受治療,但是,輕傷就得自己處理。在這種情況下,你卻沒有這種技能。”

“怎麼說呢……”他沉吟一秒。

“好了!”安娜打斷道,“我承認,我沒有太多帶種子的經驗,那又怎樣,誰還不是從這一步走過來的。”

尤涅佛瞄了她一眼,笑了笑。

“你笑什麼?”安娜問。

“沒笑什麼。”尤涅佛說,“我只是想到,即使沒有帶種子的經驗,但是你也接待過普通的決鬥者,雖然可能沒有被你看上而作為種子,但是,總有僥倖打贏過決鬥的吧,這些裡面總有受輕傷的吧。”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安娜的臉色卻已經變得煞白。

他又問了一下自己的積分,二十八分,心下了然,坐到一張休息椅上,敲了敲桌子,拿起出現的南瓜汁,一邊喝一邊閉目養神。

跟安娜說的話不過是順手為之,最重要還是要調好自己的狀態,接下來應該會迎來更多挑戰。

大概過了十分鐘,他才讓安娜幫他再次安排決鬥。

這個時間比之前的休息時間稍長一些。

再次登上擂臺,對手是一個普通中年巫師,施法、移動、防禦穩紮穩打,有三級決鬥者的水準,但卻不能像半巨人巫師一樣給他壓力,唯一的亮點在於,其鐵甲咒用得相當熟練,且比一般的鐵甲咒要更加厚實。

從擊打的手感上講,尤涅佛覺得這一鐵甲咒似乎有一種嵌層結構,即中間嵌了一層緩衝帶,不像一般鐵甲咒那樣完完全全硬邦邦,而是具有一定彈性,能夠很好地消除震力。

尤涅佛只得用剛才撕開半巨人巫師防禦的手段來撕開此人的防禦,然後將其徹徹底底擊暈。

只是,由於中年巫師的鐵甲咒並不像半巨人巫師那樣不透明,他的手段也就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他的手插入那鐵甲咒之後,即爆發出一種紫色的火花,這紫色火花旋即化作遍佈鐵甲咒的裂紋,鐵甲咒便徹底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