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哐當哐當,火車軋過鐵軌的聲音清晰傳來。

尤涅佛正要走出包廂,卻被加德文拉住衣袖。

他也站起來,說:“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同去同去。”

你是我上輩子的初中同學麼,連廁所也要一起上?

尤涅佛在心裡吐槽了一句,但也知道甩不掉加德文,冷漠地點了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包廂,來到過道,把門輕輕推上。

“怎麼了?”加德文小聲問,“肯定不是上廁所那麼簡單。”

“確實是想上個廁所。”尤涅佛說,但又馬上話鋒一轉,“不過,你不覺得天氣突然變得很異常嗎?”

加德文向外看去,只見雨水斜斜劃過車窗,如透明的星,如飄落的雪,如流動的傷痕。

更遠就完全是黑不隆咚,看不清切。

但現在頂多是五六點鐘,哪能這麼黑?

而且溫度也降低了。

他似乎想起什麼,臉色一變,沉凝正如此時的車窗。

“糟糕!”他說。

“什麼糟糕?”這下就輪到尤涅佛發問。

“它們怎麼會襲擊這裡呢?”加德文喃喃說,“明明完全不在一條路上。”

“怎麼回事?”尤涅佛問。

“本來是不能告訴你的,至少在獲得批准是這樣。”加德文深吸一口氣,似乎在說服自己,“但現在是特殊情況了。”

“恐怕是攝魂怪來了。”他說,“攝魂怪是一種危險而恐怖的魔法生物,今天以前是阿茲卡班的看守。”

“今天以前?”尤涅佛皺了皺眉,他很容易就將此與隱德萊希聯絡在一起。

“是的,今天以前。”加德文說,“現在的攝魂怪不再是看守,甚至可能是敵人。”

“因為它們一隻不剩地離開了阿茲卡班,根據情報,它們正從北海水域向東南方向移動,這麼說你可能不太明白,簡單來講——”

“我知道,不在一條線上。”尤涅佛說。

他從腦室裡調出一幅歐洲地圖,輕而易舉地回憶起來。

北海位於大不列顛島的東北方向,如果攝魂怪從那裡一直向東南方向移動,將會進入歐洲大陸,有很大可能會進入德國疆域,而不太可能出現在英國境內。

“我們可能是遇到了一小股的分流,但也相當麻煩。這輛車上傲羅就只有我一個,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霍格沃茨老師。即使有,人手也相當不夠。”加德文說。

“更重要的是,這裡的工作人員還不知道事態的變化,說不定會把火車停下來,那樣就糟糕了,我必須去一趟火車頭說明此事。”

然後,就見他蹲下身,雙手搭在尤涅佛肩上,眼神注視過來,顯得嚴肅而認真:“尤涅佛,拜託你保護好哈利和羅恩。”

尤涅佛愣了愣,面露難色:“你是不是拜託錯人了?”

“我只是一個還沒入學的小巫師。如果攝魂怪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恐怖,它襲擊過來,我恐怕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怎麼保護別人?”

句句在理,卻又字斟句酌。

“如果是一般人,自然不可能。”加德文無比鄭重地說,“但是你身上,卻有這樣的可能性。”

“什麼可能性?”尤涅佛微微露出一絲不解,但心下卻有所瞭然,如果原先只有五分把握,現在大概有了七分。

加德文說明緣由:“昨天你還在昏迷的時候,我和金斯萊聊起過你。”

尤涅佛露出不快之色,他並不喜歡別人在背後討論自己。

加德文察覺到這一點,說:“這樣或許不好,但卻不可能避免,畢竟你是如此特別,怎麼可能教人不聊起。”

說得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