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並不能阻止紫龍的行動,相反,鮮血的刺激讓他陷入瘋狂,口中不再說那些挑釁的話語,而是發出“嗚、嗚”的野獸嘶吼,嘴角隱約有涎水流出,眼睛也逐漸變紅。

一套毫無章法的揮刀過後,我陷入了疲勞期,兩腿發軟,四肢酸脹,祖父的肺裡也拉起了封箱,但紫龍卻絲毫不覺疲倦,趁我二人虛弱之際起了一波反撲,三道爪印劃破了我的棉服,祖父也被一腳逼退。

“他越戰越勇,這樣下去不行啊!”我朝祖父喊道。

“孫兒,能否拖住他一分鐘時間,待我佈置陣法,將其制住!”

看來祖父已經想出了對策,只是這一分鐘雖然不長,但是面對如同魔鬼終結者一般的對手,能不能撐過十秒都是個問題,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我主動出擊,雙手持將錐明刀由下至上一撩,逼退了紫龍伸向祖父的魔爪,腳下快速移動,學著祖父的樣子不斷用刀尖刺擊紫龍的手腕、手肘、腋下和胸口,但是紫龍在這種癲狂的狀態下反應速度極其恐怖,總是能將我的致命攻擊給化解了去。

說時遲那時快,祖父在我與紫龍打鬥的過程中不斷念動咒語,同時從四面八方甩出極細的銀針攻擊紫龍的身體各處。紫龍果然是鋼筋鐵骨,即便被紮成了刺蝟,對於他來說也只是撓癢一般,不但沒能將他怎麼樣,反而更加激怒他,結果就是我遭了殃。

紫龍被扎得暴躁起來,再也無法忍受我蜻蜓點水般的攻擊,嘴裡一聲大叫,雙手在其胸前不斷地胡亂揮動,就像是普通人打架的王八拳。不過他這拳法雖亂,殺傷力卻不小,鋼叉將我的錐明刀打的叮叮直響,屢有火花迸出,配合他那渾身烏黑的大塊頭,就像一頭大黑熊一般。

我雖然心疼錐明刀,但也被紫龍這種無賴的打法逼出了真貨,眼神一凝,瞅準他雙手之間的空檔,將錐明刀全力向前突刺,直接將刀尖插入他的左胸。

我一招得手,再次發力,紫龍一聲哀嚎,但我手中的刀卻再難前進半分。難道有防彈衣?我正納悶的時候,紫龍又是一聲嘶吼,用他那雙血紅的雙眼看著我,只見左手鋼叉卡住錐明刀,身體向後一退,刀尖便脫體而出。

慌亂之間,我只知道與其角力,想將寶刀抽拔而出,沒成想紫龍力大無窮,左手將我用力拉近的同時,藉著我的反力,身體右傾向前,右手猛地朝我抓來。

此刻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忘記要棄刀而逃。死亡離我越來越近,祖父一聲大喊:“孫兒小心!”將我驚醒,我立即鬆開刀柄,同時迅速向左後方滾去,。

紫龍抓了個空,巨大的慣性使他不能立即發現我身後的祖父,只見祖父騰身躍起,雙手拿著一根白色的、不知是什麼動物的腿骨,在紫龍的頭上猛然敲下,紫龍動作一停,眼睛由血紅恢復了慘白,對,是慘白,沒有一絲黑色,然後順勢雙腿跪地,側臉撞擊在地面上,三個支撐點讓身體成了一個奇怪的姿勢。

“我暫時將他三魂封住,看下能不能得到什麼資訊!”祖父的神情又有些萎靡,顯然剛剛有消耗了很多精力。

被封住三魂的紫龍十分老實,安靜地跪在地上,任由我祖父讀取他腦中的資訊。

沒想到才過了十幾秒,祖父突然大叫一聲:“不好!”

“他被人做了佈置,只要強行搜魂,會觸發身體的自爆!”祖父焦急地對我解釋道。

什麼?自爆?人體自燃我聽說過,怎麼還能夠自爆?

祖父說,不要小看人體,人體中隱藏著巨大的能量,這種佈置並不算複雜,他也能夠做到,只不過此法過於惡毒,他不屑接觸。

我說,不如將他殺死了事?我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祖父搖頭,又點頭,告訴我爆炸的觸發條件之一就是紫龍死亡,雖然他可以用飛刀遠端將其擊斃,但這件事最好還是警察來做,而且他不知道人體爆炸威力如何,不想毀掉這裡的佈置,所以最好把他搬出去。

我深以為然,正要去搬動他,忽然發現發的眼睛猛然睜開,再次恢復血紅,嘴裡不斷吐出血沫子,渾身顫抖地就站了起來。

“快跑!”祖父一把拉起我就往外邊跑,紫龍抬腿便追。此時的紫龍比起人類更像是一個野獸,被我祖父敲了一棒之後,他的速度並不快,但就是對我們窮追不捨,而我們不知道他何時會自爆,根本不敢停下腳步。

出了中心大殿來到我日常休息的石室,正好遇見張全和李隊長帶著六七名特警趕來,我沒心情責怪他們怎麼來的這麼慢,對他們大喊:“快快!射擊!那人要自爆了!”

眾警察聽了我的話都一頭霧水,這又不是電影,人怎麼還會自爆?

“是不是身上有炸彈?”一位手拿防彈盾牌的特警反應過來問我。我一時頭昏腦脹也沒聽清他說的是什麼,胡亂地點頭答應。

沒想到幾個警察見我點頭直接把槍收了起來,三四個人直接衝到黑暗裡把紫龍撲倒在地。

“怎麼回事?”我簡直無語,“開槍打他啊!”

張全朝我喊道:“特警在拆炸彈,咱們先撤!”

我欲哭無淚,說那有什麼炸彈,那傢伙本身就是個人體炸彈,趕緊離他遠點,開槍把他打死!

眾人這才明白,趕緊招呼人撤退,隔著三十四米朝紫龍射擊,但紫龍此時如同異形戰士,雖然身上血肉橫飛,腳下仍然不消停,奮不顧身地朝我們這邊衝來,這不死不休的架勢是在讓人還怕。

突然,我想起休息室還有一小罐從沒用過的液化氣,便提出來,招呼眾人快速撤出洞府,眾人明白我的意思,跟我說最好就在這裡面解決,在外面動靜太大了,容易造成不好的影響,我自然不肯,卻也不能和他們透露我真實的顧慮。

一時間僵持不下,而我們胳膊擰不過大腿,眼看著紫龍越來越近,我對祖父說:“爺爺,您這塊地界可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