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告訴我,他很想將畢生所學都傳授給我,但時間不允許,所以只能做一些針對性的訓練,透過分析敵我實力後,祖父認為最易見成效的便是陣法的運用和我作為年輕人的體力優勢。

所以祖父教我的第一本領是佈置陣法,但因為他也不是專修此道,所以並不能為我講解相關方面的基礎知識,只能做到就事論事,他告訴我,這些東西都是幾代人的口傳心授,重在應用,如果我想系統學習,他倒是可以給我推薦個人。

我說還是跟您老學吧,先看看我是不是那塊料。

祖父讓我不要妄自菲薄,隨後從黑包裡拿出四塊指甲蓋大小的白色方塊,告訴我這玩意是佈置陣法的關鍵,可以組成一道阻止靈體透過的“牆”,而且據說排列方式不同,會起到不同的作用。

我接過來,發現這方塊並不是全白,有一面是黑的,我問祖父這玩意是啥做的,祖父說是人骨…把我嚇得差點把這玩意丟到地上。

它的使用方法很簡單,祖父帶我來到洞口,拿出兩塊骨頭,黑麵朝下,分別埋在地下和巖壁中,用於形成一道隔絕靈體的屏障;又將一塊骨頭黑麵朝外,隱藏在一堆碎石塊中,另一塊帶在身上,組成一套類似報警器的機構,只要有人或者靈體進入山洞附近,我們便會第一時間得到訊息。

對於這種佈置,我一點也理解不了,但我大受震撼,嚴格來講,祖父並不是在佈置陣法,真正起作用的實際是那四塊人骨和心靈感應,這也並不屬於我認知中奇門遁甲裡的空間法陣,它更偏向於玄學,更依賴裝置物件,如果要強行分類,他不屬於“術”的範籌,而是屬於“法”的一部分。

這也難怪祖父對這門學問一知半解,一方面這門學問對人素質要求極高,稍有涉獵者那個最後不成為一代梟雄?而這種人說是百萬無一也不為過;另一方面,在古代,統治者為了維護自身的權威和統治,也為了杜絕居心不良的人利用邪術危害社會,嚴令禁止這門學問的使用、學習和傳播。僅這兩種因素便極大遏制了“法”的傳播發展,直至今日已經到了失傳的地步。

我心裡起了學習的興趣,對製作這四塊骨頭的高人更是欽佩不已,他可以將真正的陣法隱藏在指甲蓋大小的物件裡,製作成一種“工具”,讓不懂陣法的人也能靈活運用,這種想法十分超前,只是這物件的用料過於野蠻和殘忍。

我問祖父這麼高階的東西是哪來的簡直是玄學版監控系統,還附帶門禁功能,祖父說是東海族裡的一個前輩,我沒再說話了,怕他拉我去完成什麼東海使命。

隨後,祖父又將黑白陰陽石的使用方法交給我,在我能熟練使用後,他將這對石頭傳給了我,傷人不行,對付個蛇蟲鼠蟻,或是凶神惡煞倒是綽綽有餘。

洞裡面不見日光,所以也沒有什麼白天黑夜的概念,累了就休息,醒了就訓練,進來前幾天的時間,我最主要的任務就是透過觀想,唸經等手段提升自己的精神力,休息時間裡,祖父便教我說東海話,認識東海文字,雖然我內心有些抗拒,但這也無法避免,畢竟他得到的是東海的傳承,我學的自然也是這些東西。

一天,還在睡夢中的我突然有所感應,腦海中浮現出洞口的畫面,我看見一個精瘦的灰衣老者,留著山羊鬍須,在洞口踱著步,突然,他看向地面上的一堆碎石,從石堆裡撿起一塊拇指蓋的白色方塊。

怎麼這麼快就找過來了?眼看山羊鬍毫無阻礙地跨進祖父佈置的屏障,我騰地一下從大理石板上坐起,朝祖父緊張地大喊:“爺爺,他來了!”

然而我睜開眼,卻看到祖父正站在我面前,面色鎮定地告訴我:“不錯!進步很大!”

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祖父操控的假象,用來測試我的感知和警覺性,雖然祖父這種測試方式的合理性有待商榷,但我對自己能有如此的表現還是比較高興的。

等我緩和過來,祖父將沾有多隆鮮血的錐明刀交由我手中,跟我說這把刀暫時由我使用,這是東海一支大族的傳世寶物,讓我切莫辱沒了它…

我將這把尖刀拿在手裡,竟有一種溫和的感覺傳來,這種感覺讓我非常喜歡,我問祖父:“可以說說這把刀的來歷嗎?”

祖父嘆了口氣,背過身去對我說:“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