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石中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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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王老二不管,我們決定直搗黃龍,快速向通道深處進發。這也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作法,畢竟敵暗我明,但據祖父所說,這所謂幕後黑手不過是個藏頭縮尾的小人,不足為慮。
通道越來越向下,周圍的溫度也越來越高,諸位如果看過《地心歷險記》,應該就能理解我當時的感受:出了一身的汗,裹在羽絨服裡排不出去,跑動起來一陣陣熱汗氣息從領口傳出,十分醒腦。
當我們穿過一段一人寬窄的狹長通道後,前方豁然開朗,燥熱的感覺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清涼與舒爽。手電照射過去,我發現這裡是一個相對寬闊無比的空間,估計有七八個足球場那麼大,頂部呈光滑球面狀,高差不多有二十米;洞內水聲轟鳴,究其根源,原來是左側巖壁中有一洞口,正有湍急的清水源源不斷地從中噴射而出,沿著我們前方不遠處的河道流過,最終進入右側巖壁中去。
河上有一座石橋,寬三米左右,跨度大約五米,可供人車行走。這石橋並不如趙州橋那般宏大,也不及蘇州園林裡的小拱那般優美,直來直去,好像僅由一塊碩大的岩石鑄成,但仔細觀察起來,就會發現其是由幾部分拼接而成,但各部之間嚴絲合縫,設計、鑄造之嚴謹與外部的旋轉秘境如出一轍,讓人有理由相信這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再看石橋的另一邊,另有大大小的圓拱形石頭,整齊排列,就好像舊時代裡農村的土胚房,遠遠看上去像一些雞蛋,又好像是蒙古包,但說句不吉利的話,那些東西更像公墓裡的墳丘。
那些“雞蛋”前方,立有一高大的石牌坊,雖然不及馬康的大三巴牌坊一樣宏偉,但在這死寂的山洞深處,竟有如此充滿“人間煙火”氣息的設施,這讓塵封已久的安圖人遺址更加神秘,而它帶給我的感覺就是詭異,無盡的詭異。
無論如何,既然來到這裡,那就沒理由退縮。
由於常年遭受汽水浸漫,石板橋上已經長了青苔,踩上去滑膩不已。站在橋上,我看不出那水有多深,但卻是很急,若不慎墜入其中,估計連影子都找不到。難不成剛才哪位慘死在轉輪之中的仁兄,就是在此處落水的?
青苔雖小,卻堅韌無比,人踩上去不會有任何腳印留下,所以我們並不能以此來尋找前人的痕跡,所以只能仰仗我的祖父,請求他再行那通靈觀想之法。
祖父說他觀察此間的佈置,可分兩界,這石橋即為邊界,也是溝通兩界的橋樑,上面靈氣流動紊亂,氣息斑駁,建議我們先下橋去,再行此法術。
他說得玄之又玄,但祖父作為專業人士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且在這橋上站著,心裡也十分別扭。但剛一下橋,我就感覺耳朵好像飛機起飛時,氣壓變化那般難受,腦袋也有被晃動的感覺,但很快消失了,所以我並不在意。
“他媽的,怎麼什麼都看不見了?”一名特警在橋下拿著手電,對著入口的方向亂晃,嘴裡不斷叫罵。
“怎麼回事?”楊指揮皺著眉頭問。
“隊長,橋那邊霧濛濛的,什麼都看不見啊!”那特警人高馬大,一拳都能打死一頭牛那種,此刻卻像小孩子告狀一般,帶著哭腔報告。
“嘶——”眾人同樣看不清橋那邊的情況,驚訝於此等突發事件,都吸了口涼氣,不知如何是好。
“諸位莫慌,是障眼法,只要再走回橋那邊去,一切恢復如常。”祖父此刻站在牌坊前,頭也不回地解釋道。
“噢…原來如此。”眾人皆露出恍然的神色,經歷了太多超自然事件,大家彷彿都成了玄學大師,對這些見怪不怪了。
“但最好不要,反覆試驗可能會導致陣法變化,帶來不可預知的後果。”特警老齊本來膽子頗大,想要以身試法,但聽到我祖父說後果不可預知,已經抬起的右腿又顫抖著收回來了,反覆的舉動引來眾人的嘲笑。
大家都在嘲諷老齊,我發現祖父站一直背對著我們站在牌坊面前,對我們解釋和指令,彷彿後面長了眼睛一般。
我走過去,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牌坊上面,面色紅潤,雙眼有神,容光煥發,不復之前的頹勢。或者說,祖父好像一下子年輕了幾十歲,配合著無風自動的衣襟和頭髮,竟有種超凡脫俗的氣質。
我見他看的認真,沒去打擾他,也盯著上面看。只見上面刻著一堆我不認識的符號,直的、彎的都有,像是符文,又像是文字。我平時也喜歡一些考古的節目,知道些甲骨文、金文、蝌蚪文一類的古文字,甚至藏語、維語、蒙古語也能辨認出來,但面前的符號我卻完全認不出來。
“爺爺,你認得上面的東西?”我還是忍不住問我祖父。
“嗯。”沒想到他還真的認識。
“上面寫的什麼?”我迫不及待地問。
“石中村!”祖父朝我微微一笑,跨進了牌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