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道長就將前面的兩種方法仔細講了一遍,陳偉同正等他講解存神入念時,四目道長卻說道:“我們這一支同輩的師兄弟幾人,每個人擅長的領域都不同,像你大師伯擅長雷法,你師父擅長符咒,你三師叔擅長占卜問卦,而你師叔我,就比較擅長請神降身之法,你知道何為請神降身嗎?”

陳偉同不明白師叔為什麼會話鋒突變,但還是答道:“就是神打吧?”

“也可以這麼說。”四目接著又問道:“那你知道我請的神又是什麼?”

“當然是祖師爺呀。”

“是,也不是,祖師爺飛昇上界,豈會因為一個普通後輩就輕易臨凡,我請的祖師爺,乃是我觀想出來的祖師爺之靈。”四目道長繞了一個大彎,忽然又回到兩人最初的焦點,指著桌上的青蛇劍道:“你這柄劍自帶神韻,要是將它作為神物觀想,不但存神入念輕而易舉,往後說不定還有機會一窺劍道之妙。”

四目道長說得雲山霧罩,陳偉同也聽得懵懵懂懂,但他大致弄明白了師叔想讓他怎麼做,連忙雙膝一曲,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說道:“弟子誠信敬拜,求師叔傳下大法。”

四目見狀,嘴角不禁抽了幾下,他天南地北不知道走過多少地方,也不知見過多少形形色色的人物,這麼厚臉皮的人,還真沒見到過幾個。

不過他更深知求道之路有多麼艱難,有機會都不知道把握住,那才是無藥可救的蠢物,何況他也早動了愛才之心,不然也不會說得這麼細緻。

四目正欲答應下來,可看到院子裡嘉樂正追著一隻大鵝,玩得不亦樂乎,心中猛然騰起一股無名怒火,轉向陳偉同時,卻改變了主意,說道:“此事不急,你剛剛才到,先休息兩天再說吧。”

“是。”陳偉同順勢站起身來,走到桌邊給四目道長倒了杯水。

兩人又隨意聊了一會,日漸西移,箐箐從隔壁過來,先向四目問了句好,走到陳偉同身旁,說道:“師父做了桌齋菜,讓我來請道長和阿威哥你們一起過去。”

“好啊,老和尚的人品不怎麼地,做菜的手藝可是一絕。”四目道長毫不客氣地起身就往外走。

陳偉同落在後面,拉住箐箐的小手,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大半天不見,有沒有想我?”

“誒呀癢死了,你躲開,別挨著我,讓人看見了。”箐箐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推拒陳偉同的手,卻沒有使出多大的力氣。

“那你親我一下,不然我就拉著你的手去見大師。”

“你煩死了。”箐箐白了陳偉同一眼,左右看看沒見到人,噘著小嘴飛快地在他臉上啄了一下,皺起瓊鼻說道:“可以了吧,師父還等著我回去幫他端菜呢。”

陳偉同心里美美的,嘴上卻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親了我一口,那我也要親一口,這樣才公平嘛。”

箐箐的俏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但看著陳偉同英俊的相貌,卻沒有拒絕,而是垂下腦袋聲如蚊吶,道:“那,那你快點。”

這聲音雖小,聽在陳偉同耳中卻如同天籟,兩人的感情在來的路途之中不斷升溫,身體上的接觸也僅限於拉拉小手,還從未像今天這樣。

陳偉同擔心太過唐突,嚇到了小姑娘,只在她嘴角輕輕捱了一下,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嘉樂突然闖進了屋內。

“你倆在磨嘰什……”

箐箐聽到動靜,也不知哪裡生出來的力氣,一把推向陳偉同的胸前,將他推得倒退出去四五步,一屁股跌坐在裡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