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報信的,正是當日收了陳偉同一塊銀元的張有德。

陳偉同不理會保安隊裡的那些雞毛蒜皮,也沒有去動柳乘風他們那群人,只是自掏腰包,僱了幾條眼線,這張有德就是其中之一。

“仔細說說。”九叔說道。

張有德看了看陳偉同,見他點頭才道:“死的那個神父叫傑克,吃晚飯的時候還好好的,睡覺之前吳神父見他房間裡沒人,就讓人到處去找,結果發現他倒在教堂後面的一間地下室裡,左邊脖子上有四個小洞,身上的血都被人抽乾了。”

九叔一聽,頓時就站了起來,問道:“屍體呢?屍體是怎麼處理的?”

“鎮長說大過年的,免得攪了鎮上的喜氣,就讓吳神父自行處置,還讓我們不要到處亂說。”

秋生問道:“師父,是吸血殭屍嗎?”

“不好說,”九叔滿臉凝重地繼續說道:“一般的殭屍吸食人血只會用到上面的兩顆犬牙,剛才這位小兄弟說屍體的脖子上有四個小洞,也可能是其他精怪。”

“說不定那人被咬了兩次呢?”

九叔眉頭一挑,冷聲問道:“你告訴我,殭屍為什麼要在同一邊脖子上咬兩次。”

秋生的氣勢立刻弱下去一大截,低聲說道:“可能第一口沒咬對位置吸不出血來,就又咬了一口。”

九叔無言以對,哼了一聲,對陳偉同道:“不管是不是殭屍咬的,屍體絕不能隨便處置,你安排一下,我們去教堂看看。”

陳偉同點頭稱是,對門口站著的陳文勝道:“命令所有人換裝,跟我一起去教堂。”

“是。”陳文勝敬了個禮,轉身回到院子裡吹響了集結哨。

三分鐘不到的功夫,宿舍內的十一個人就穿戴整齊,在院子裡排好了佇列,看得張有德眼都直了,小心翼翼對陳文勝道:“勝哥,我能不能也加入你們?”

陳文勝當即拒絕道:“不行。”

“為什麼?”

陳文勝道:“我們都是威哥家的長工,你又不是,瞎湊什麼熱鬧。”

一點小插曲過後,陳偉同穿著身筆挺的保安隊服,腰纏配槍,腳踩皮靴,手上還提著他那青蛇長劍,意氣風發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

“站住,保安隊辦事,閒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九叔他們帶著人趕到教堂時,教堂外正守著保安隊員,明明認出了陳偉同,卻裝作不認識的樣子,一個個舉起槍來瞄準了他們。

不用陳偉同命令,他身後同樣穿著保安隊制服的那十幾個人,立即擋在了九叔師徒身前,爭鋒相對地舉槍瞄準。

“怎麼回事?”教堂大門背後鑽出個滿面赤紅的腦袋,見到是陳偉同到來,大咧咧走到那四人中間,左右掃了兩眼,斜眼看向陳偉同道:“怎麼?弄了這麼幾個泥腿子,就真把自己當成保安隊長了?你怕是還不知道吧,任發的大禍來了,往後這任家鎮可就是我表叔說了算了。”

陳偉同排開眾人,一步步走上臺階,走到柳乘風身側時,反手就是一巴掌揮出,將他抽回到教堂裡面,一連撞翻三排桌椅才停下。

幾乎在他動手的同時,陳文勝也領人衝上了臺階,一人一腳將那四人踹翻,又用槍口頂住了他們的腦袋。

“把他們這身皮給我扒了,帶下去看管起來,誰又異動,當場槍斃。”陳偉同吩咐完下屬,一腳踹開半掩著的木門,當先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