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2,酒廠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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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家鎮不設警察局,只有一支保安隊,既要維護地面治安,還要防備山賊馬匪。
保安隊的駐地在鎮子最繁華的街道上,左邊是趙老爺家的如意賭坊,右邊是鎮長王老爺家的大煙館,正前方是任家的碼頭和貨棧,隔著幾十米遠的地方,還有黃老爺家開的青樓,錢老爺家開的西餐廳。
要是沒有這幾家老爺掏錢,保安隊連餉銀都發不出去,這也註定了保安隊的服務物件。
不過那都是在陳偉同到來這裡之前,真要比誰更有錢,陳偉同隨身空間裡的金銀,輕輕鬆鬆就能把鎮上叫得出名號的富豪,統統買個乾淨。
按道理,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管好壞,總要找個刺頭出來收拾收拾,確立陳偉同在保安隊的威信,可他卻並沒有那麼做。
怎麼說呢。
槍,是漢陽造,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
人卻各個都是歪瓜裂棗,連最基本的陣型都站不直,有兩個只站了十幾分鍾就開始哈欠連天,一看就知道是毒癮犯了。
陳偉同初來乍到,對整個保安隊的映像就差到了極點,心裡也對這些人不抱任何希望,只想著等熟悉了工作的環境,再給他們來一次大清洗。
傍晚時分,陳偉同按時下職,帶著任老爺給的十幾塊銀元在街上轉了轉,買了點瓜果糕點和酒肉就直奔義莊。
九叔見他肩扛手提,嘴上說著破費,臉上卻樂的見牙不見眼。
“要是照老規矩,茅山真傳收徒,至少應該邀請我這一脈的師兄弟前來觀禮,不過這年月兵荒馬亂,等你那些師伯師叔到齊,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就一切從簡吧。”
九叔帶著陳偉同進到大堂,受了三跪三叩,再領著他給祖師爺上了炷香,賜下一卷《太上三五都功經籙》,又帶著他誦唸了一篇《道德經》和一篇《度人經》,就算是禮成,真的是簡得不能再簡了。
陳偉同左右看看,沒有見到他的兩位師兄,便開口問道:“師父,秋生和文才兩位師兄呢?”
“哼,那兩個天高地厚的傢伙,果然揹著我去酒廠了。”九叔一陣吹鬍子瞪眼,“你往後可千萬別學他們,學了個半桶水就敢到處炫耀,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收場。”
陳偉同心裡好笑,他一早就看到掛在門栓上的布包,裡面鼓鼓囊囊,一看就是就是早就收拾好,準備帶出門的。
“本來你剛剛受籙,應該從靜坐和誦經開始學起,不過你本身就有技藝在身,就不必因循守舊了,明天早上開始,我就教你本門的吐納之法,將你的武學真氣轉為我道家真元。”
陳偉同問道:“武學真氣和道家真元有什麼區別?”
“真氣為身體元氣和水谷之精所化,依賴於自身的氣血,而真元則是本命元氣溝通天地靈氣吐納產生,天地靈氣不絕,真元生生不息。”九叔說到這裡,臉色卻黯淡了幾分,“遠古時期,道家有煉氣士食天地靈氣霞舉飛昇,唐宋時期也有修道長生的說法,元末明初,天地斷絕,靈氣也越來越稀薄,反而使得我符籙派在眾多修士之中脫穎而出,也不知是好還是壞。”
陳偉同不關心什麼天地靈氣,他只關心九叔給他指的這條道路,能不能繼續走下去,便問道:“既然真氣可以轉化為道家真元,如果真氣不絕,那是不是也可以說是真元不絕?”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既然有了真元,誰又會去修煉真氣呢?”
陳偉同沉默了片刻,還是沒將九陽神功的功法說出來,主要還是九叔這個人比較注重門戶之別,或許他可以不在意陳偉同的過去,但既然已經入了茅山門牆,再去修煉佛家的功法就就點說不過去了。
兩人正交談時,祖師靈前的香爐突然砰的一聲炸裂,香灰頓時揚得滿屋子都是。
“祖師爺示警。”九叔皺著眉頭掐指一算,“壞了,秋生和文才有難。”
“肯定是酒廠那邊出事了。”陳偉同說道。
九叔也不答話,抓起門栓上的布包就往外衝,陳偉同也緊隨其後,三兩步就跨出了院子,九叔見他跟來,說道:“你跟著也好,一會好好看看道法是如何驅鬼的。”
“可是師父,我還沒學過怎麼才能看見鬼。”
“這有何難。”九叔以指為劍,在掌中畫了一道符籙,拍在陳偉同的眉心,說道:“你朝左邊看看。”
陳偉同依言往左前方看去,通向任家鎮的土路旁,一個虛幻的身影腳不著地,就那樣在半空中飄來飄去,見到他和九叔兩人匆匆而來,像是受到了驚嚇,嗖地一下鑽進了地裡。
“看見沒,這世間人鬼共存,像這樣的鬼都是陽壽未盡,去不了陰曹地府,你不惹他,他也不會惹你,等時辰到了,自然而然會有鬼差帶他們去投胎。”
“那既然有鬼差,為什麼還會有惡鬼害人?”
九叔說道:“太平年景還好,一到戰亂,到處都在死人,鬼差也抓不過來,何況鬼也是人變的,也是有喜怒哀樂的,生前蒙冤受屈,死後不肯投胎轉世,地府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們化作厲鬼出來復仇。”
兩人跑得飛快,一會兒功夫就到了酒廠門口,九叔二話不說,直接踹門而入,陳偉同仗著輕功,縱身一躍騰起四五米高,幾起幾落,比九叔先一步進到裡面。
落地的一瞬,陳偉同就看到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文才,他身旁還躺著個四五十歲的胖子,嘴角掛著黑血,胸膛也沒有了動靜,看來是已經氣絕了。
酒廠裡到處都是罈罈罐罐,卻沒有一絲酒氣,想必是停工了很久,陳偉同的目光四處搜尋,終於在角落裡找到了個簡易的靈棚。
他看著靈棚中寒氣四溢的棺材沒有上前,大叫一聲:“師父,在這裡。”
沒過一會兒,九叔趕到靈棚,手中探進黃布包中一抓,幾枚粘著黃符的銅錢就抓在了手中,只見他猛一揮手,那幾枚銅錢就當噹噹地嵌進了棺材板上,銅錢上的黃符也穩穩當當貼在棺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