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了一會兒,餘次準備再下一劑猛藥,確保夢魘這個技能可以成功。

就在魔君悲傷不能自已的時候,餘次又說話了。

這次,她的語氣很平,平直無比,帶著微微的敘述:“魔君閣下。”

“聽你談論你的世界很久了。”餘次坐直,“你和木子一樣,出身無澤之地,和她一樣,來到雲深宗拜師,然後拜入內門。”

“但未來,你們的經歷完全不一樣,你遇到的宗門和她遇到的人,完全不同。”

“是,所以我不懂——”魔君想要控訴命運的不公。

但餘次沒有給她這個機會,“明明完全不同,但每一次,你都是說……機緣巧合之下,你現在回到了過去,你沒有侵佔木子的身體,你本來就是木子。”

“明明你自己都知道你和她完全不同,為什麼……你總是要說,你回到了過去?”

“魔君閣下,以後,請你不要再叫我師傅了。”

餘次蹙起眉,彷彿很不喜魔君,“我的弟子,一直都只有木子,不是你,不是你這個——”

“強佔了別人的身體,還要一天一個機緣巧合的人。”

餘次說的話不多,但每一句,都像是下刀子一樣下到了魔君的心裡。

她忽然有些氣血上湧,眼睛裡慢慢的溢位了紫色的光。

餘次看準時機,在魔君不可置信的神色裡,忽然往前,扶住了魔君的肩膀,和她對視了一眼。

時間彷彿就此定格。

魔君感覺自己進入了夢中。

也不像是夢,夢裡……絕不會這麼真實。

她忽然發現,自己變小了,變得特別小,特別矮。

周圍的場景一下子變得陌生又熟悉,她抬頭看看,忽然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山腳下。

山上的景緻,無疑就是在她心裡待了許多年的……雲深宗。

恍惚之間,她好像忽然回到了小時候。

魔君一驚,整個人不由得沉入了夢中。

山洞內,餘次看著魔君在和她對視一眼之後,就慢慢的軟了下去,她伸出手,花了點離去把人扶到了床上。

行動之間,魔君的身體擦碰到了餘次腳上的鐵鏈子,鐵鏈子觸到石床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人放好了,餘次看這這根鐵鏈子,腦子裡閃過了系統提供的劇情——

用魔氣鍛造的玄鐵鐵鏈,認了主的東西,憑藉她此刻的靈力很難破除,但……無事。

鑰匙,不就躺在床上麼?

白光一閃,餘次的手上很快多了一根簪子。

餘次手執簪子,把這玩意兒的尖頭對準了安靜躺在床上的魔君。

以魔氣鍛造的鏈子,只要藉以鍛造者的指尖血為鑰匙,就不需要那麼大的靈力來突破它了。

紅色的血液溢位,餘次把略有些粘稠的液體擦在了腳踝的鏈子上,運轉起了自己的靈力。

很快,紫色的鐵鏈慢慢的變得透明,在餘次的臉慢慢的有些蒼白的時候,這鏈子,化為了虛無。

束縛消失,餘次站起了身。

從乾坤袋裡拿出衣物穿上之後,她凝氣成劍,正要走時,她轉身看見了玉床上迷濛著眼神,嘴角勾起,一臉笑得魔君,眉目低垂,最後,在這裡設了一個結界,就衝了出去。

……

還在童年美好幻想裡的魔君並不知道,山外的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