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啊等啊等啊等,等了好一會兒,她都沒感覺到風醉躺回床上。

這下餘次就有點好奇了。

她微微睜開了眼睛,在有點昏黑的夜裡往外看,紗幔之外,紅色的火光影影綽綽,餘次看見風醉正站在床側的喜燭旁邊,不知道在做什麼。

是看了一會會,等風醉動了,她看見了她手上的見到,才恍然明白,她在幹什麼。

剪蠟燭芯。

餘次看了很久很久那個燭火下的影子。

長髮披散,淡紅色的絲質長袍貼在身上,身姿婀娜,拿著剪刀,默然不語,只慢慢的挑正燈芯,然後下剪子。

有些萎了的燈火瞬間亮堂了起來。

……

剪燈芯這個事情涉及於早前,餘次跟風醉說的一個小傳說。

當然,這個小傳說也不是真正的小傳說,就是很久之前——

兩個人一起在正殿裡看書的時候,蠟燭燃燒的太快,燈芯要下來了,餘次去剪燈芯,偶然提起的。

“風師姐,你知道剪燈芯代表什麼嗎?”

女子靠在桌案後,手裡拿著竹簡,人很忙,卻沒忘記回應餘次,“代表什麼?”

“剪燈芯,最早是說剪喜燭的芯,因為喜燭要一夜長明,喜結連理的新人才能和一路燒到尾巴的喜燭一樣,一路相伴。”

放下硃砂筆的人若有所思,“還有這個傳說?”

“有!”

反正有!她在一本里看見過!

八百年前的說的話了,那時候的話是真說的不經意,沒想到……

睡前才哭過,剛醒過來沒多久,就看著這一幕,竟然又有一點想哭了。

但眼睛紅了一會兒,淚水還沒出眼眶的時候——

“夫人?”

風醉已經一手撩開了窗幔,低下了身子。

她本來是想直接親餘次一下,然後上床休息的,就沒想到,一撩開簾子,就看見了她在哭。

“怎麼了?”

“沒事……我沒事。”餘次搖頭,“就是睡太久了,有點懵。”

風醉眉頭輕輕抬起,顯然是不太相信這個說辭。

餘次卻沒再讓她在這些事上糾結,就問了一句,“你還不上來嗎?一直站在床邊幹嘛?”

“夫人說的是。”

“夜還沒過,還在洞房花燭,我確實不該在床下。”

說著,她一下就翻到了床上,攬住了餘次。

沁人的香味讓風醉幾乎在摟著她的一瞬間就波動了起來,不過波動歸波動,那也就是波動一下了。

餘次臉上的疲倦太明顯了,她捨不得再下手了。

薄繭擦過餘次柔嫩的臉,帶來一陣粗糲的觸感。

“好了,夜深了,休息吧。”

一刻鐘過後,風醉開了口,“怎麼還不睡?”

躺下之後,她發現,餘次的心率,越來越不規律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