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聲也驚動了篝火旁的兩個人。

“小夕過來。”

爛臉人將小女孩呼喚到身旁,掏出了一把匕首慢慢逼近了過來。

顧白由於猛地起身,頭顱那會被擊中的地方引來陣陣作痛,隨著逐漸走近的爛臉人,顧白試著站起身子,卻因為被捆住的手腳失去平衡,再次跌坐在地上。

爛臉人此時已經站停在面前,兩顆突出的眼珠俯視下來。

顧白緊閉上雙眼,知道此時已經毫無還手之力,只有等死的份了。

爛臉人握著匕首,刀尖衝向顧白,彎下了身子。

只聽咔嚓一聲,顧白不知道身體的什麼部位被切斷了。

可是等待半天,身體上卻沒有傳來任何異樣的感覺,慢慢睜開眼睛,竟發現腳腕處的繩子被割斷了。

顧白不可思議的望向蹲在面前的爛臉人,而他繼而伸出匕首將手腕處的繩子也割斷了。

“你不殺我?”

顧白活動著手腕,一臉驚措的坐在地上,不敢輕舉妄動。

爛臉人並沒有回話,而是轉身走回篝火旁,伸出手將阿芳拉站起身,臉慢慢貼向她的面頰,由於沒有嘴唇,兩排牙齒碰觸了一下阿芳臉上的膿瘡,而阿芳咧著嘴,彷彿透漏出幸福的笑容,轉而撅起嘴親向他暴漏在臉上的牙齒。

就這樣一個男女再普通不過的親吻動作,在此時卻被這樣的兩個人詮釋出另外一種怪異的場景。

顧白有些不忍直視,不過怎麼看來這幾個人都不像是鬼怪。

那個小女孩一聲不吭的平躺在了一旁的角落中,看起來是要休息了,只不過這樣橫在脖子上的腦袋不能側躺。

“去吧,我們開始吧。”爛臉人摸了摸阿芳的頭。

阿芳聽到後,便走向地窖的出口位置,爬上了通往外面的梯子。

阿芳走後,爛臉人便轉過身子面向了顧白。

“我不殺你是因為你不是這個村子的人。”聲音沙啞而又悚慄。

即便剛才爛臉人沒有對自己下手,可顧白還是十分警惕著,畢竟之前就是被這怪人擊中的頭部,直到現在還隱隱作痛,現在還不知道這個人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你是人是鬼?”顧白靠坐在地窖的巖壁,謹慎的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爛臉人只是笑了笑說道:“倒是希望我是這兩樣的其中一個。如果是那樣,也不用像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在仇恨與黑暗中。不過這樣的日子……”

“很快就結束了…..”爛臉人低下頭,雖然看不出表情,但是可以感覺到他此時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回憶之中。

面部的肌肉面板不知什麼原因已經被損壞,任何的表情都已經失去,喜怒哀樂全部化作一副猙獰恐怖的掛著爛肉的骷髏臉。

沒有眼皮的他甚至連睡覺都需要瞪著凸出在外的眼珠。

顧白回憶起那張三個人的合影,看了眼在角落中熟睡的小女孩,以及剛才與阿芳親密的舉止,這爛臉人應該就是孩子父親無疑了。

既然他們都不是鬼,也就是說小女孩在那場大火中沒有死,村中一切詭異的事件全部出自這個人之手?!

那麼前往金葉村180號的線索,以及現在所經歷的一切,就是想給自己展示這樣的真像?!也就是說這場副本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複雜,並沒有什麼厲鬼的存在。

如果只是單純的人為復仇,那麼為何與此事毫無關係的眼鏡男會被肢解慘死?

從朵夕描述的經歷來看,臥室內那行血腳印應該就是這爛臉人與小女孩留下的。

難道和阿芳一樣這一家人的精神都有了問題?為了復仇已經殺人不眨眼了?如果是這樣,為何沒有果斷的殺掉自己?顧白觀察到此時的爛臉人還尚存著理智。

想到這顧白腦子一陣眩暈,還未從之前的那一擊中恢復過來,現在的他感到口乾舌燥,飢渴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