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昱忽然睜開了眼,恰好大夫趕到,趕忙替他診了診脈,並仔細檢視了一番,秦母得知並無大礙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太好了,那大夫,快去幫我兒媳也看看,她不知怎麼的,也不省人事了。”

“什麼?她也倒下了?”

一聽唐之也出事了,秦昱連忙下了床,連鞋都顧不上穿,直衝唐之的房間,秦母攔都攔不住。

“這是怎麼回事?”

只見唐之靜靜地躺在床榻上,呼吸孱弱,檢視她是否哪兒受了傷,直到看到手心還有還未來得及癒合的傷口。秦昱連忙摸了摸後頸,指尖粘上了一絲暗紅色的血。

不對,照理說若是她上了自己的身,為何自己還清醒地站在這兒?

他用力擦去了後頸的血,床榻上本該醒來的唐之卻絲毫沒有要醒的意思。

“唐之,醒醒。”秦昱試圖叫醒她,卻沒得到任何回應。

而唐之因為秦昱將血擦去了,指引她離開秦昱身體的唯一出路也被擦了去,在他體內不停碰壁,就是出不去。

“留在這兒不是挺好?”

唐之聞聲回過頭去,發現了一直朝著自己微笑的“秦昱”。

唐之警惕地看著朝著自己慢慢靠近:“……你不是秦昱,你是誰?”

“我當然不是秦昱,秦昱不過是個名字罷了,我,是你的夫君啊,”說著他便伸出手試圖來撫摸唐之的臉,卻被唐之躲閃了開去,“為何躲閃?”

“你以為披了同樣的皮囊就是他了嗎?”唐之一摸腰間,空空如也,果然外面的東西是不可能隨著自己的魂魄一道進來的。

“秦昱”再次逼近了唐之:“你不試試怎麼知道?”

見他不依不饒,唐之攥緊了拳絲毫沒有猶豫,抬手朝著他的臉就是一拳,“秦昱”被打得踉蹌著退了一步。

“果然。”

唐之看著他被自己打傷之處溢位了黑氣,確信了自己所想,眼前之“人”不僅不是秦昱,還可能是“蜃”。

“娘子,你怎麼捨得打我?你明明一直對我體貼入微。”“秦昱”捂著臉一臉委屈地對唐之說道。

“呸!”唐之抬手擺好了架勢,“鬼才是你娘子,我對秦昱體貼入微那是因為他也對我好,你給我老實滾出他的身子,否則我讓你化成青煙!”

因為怕他是故意激怒自己想把秦昱體內的封印給破了,唐之有些畏手畏腳,生怕中了他的計。

“秦昱”嘴角一抹邪笑,瞬間閃到她身後,在她耳邊輕聲道:“你現在不就是‘鬼’了?既如此,那就留在這兒陪我,別走了。”

唐之倒吸一口涼氣,迅速躲閃開去,再一看,竟不見了。

“你別神神叨叨的,給我出來!”

突然,一隻手從背後摟住了她的腰,緊緊地將她鎖在懷中,那令她發寒的聲音又從耳邊傳了來:“別怕嘛,我可不會傷害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

“你放開我!”

可唐之無論怎麼出招打向身後的“秦昱”,招招都被接下,並連帶雙手一併被鎖在了懷中。

他的呼吸從唐之的耳邊慢慢地朝著頸部而下,唐之感到背脊一涼,渾身一顫,僵直在了原地。

明明它身上的封印未曾解除,壓迫感卻直逼而來。

“說起來,咱們似乎都還未曾圓房……反正也沒有旁人……不如……就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