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兒看著秦昱眉頭緊蹙的樣子,試探著問道:“我剛剛去少夫人房裡瞧過了,住進府裡時帶的行李都不見了,來府上之後添置的東西,一件都沒帶走。少夫人……這是離家出走了嗎?”

“不過是鬧了些脾氣,過幾日便會回來的,此事不得告訴母親,照顧好她。”

秦昱拿著信離開了,福兒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猶豫著該不該告訴秦母。

而這對人口相傳如膠似漆的“落難夫妻”不合的傳聞又傳到了陸王府那兒,再加唐之不著家,陸雲胭坐不住了,想著趁機與秦昱親密起來,又聽說秦母病倒了,十分殷情地上門來探望。

“夫人,郡主又來了。”

福兒瞧了瞧窗外正送家丁禮物“收買”人心的陸雲胭,對坐在床榻上精神不振的秦母道。

“少夫人走了有幾日了?”秦母有氣無力地問道。

“已經七日了。”

“七日,呵,”秦母苦笑一聲,“才走七日,這陸雲胭便已經來了五日,陸王爺還真是會見縫插針啊……老爺還得半月後才能回來。阿昱這孩子,別人家的事那麼上心,天天查案不著家,自己媳婦都跑了也不知道去找,真是氣死我了!”

福兒連忙安撫道:“夫人別生氣,少夫人定是因為和少爺拌了嘴一時生氣,她那脾氣您還不瞭解嗎?就算之前有多氣,一會兒少爺就能哄回來,那次‘洞房’的事兒不就是嘛……”

正說著,門外響起了陸雲胭銀鈴般的笑聲,秦母對福兒擺了擺手示意她去將陸雲胭“請”回去,不想費神招呼她。

而另一邊,唐之將所有證物裝好後,離開了那空無一人的村子。

暗處,二人悄悄尾隨著唐之——

“赤封院這小子命怎麼這麼大?都被咬成那樣了,不僅沒死,竟然還能行動自如。”

“得去想辦法把他手上的東西搶走毀了,要不然交到官府,查下來,我們都逃不了。”

“這蠱蟲得養到什麼時候啊?那件事到底什麼時候才開始行動?”

“你問我我問誰?好好養你的蠱,否則小心護法拿你也去喂蠱。”

唐之自然察覺到了有人在跟著自己,便臨時決定先去找秦昱,以免自己被人趁虛而入,身邊還沒個“傀儡”讓自己上身。

而就當她找到秦昱之時,正準備上前,卻見他正與陸雲胭相談甚歡,心竟一陣疼痛。

完了,難道毒這麼快已經蔓延到心口了……

唐之捂著心口,止不住地難受,連忙加快腳步,大步上前,不由分說扯著秦昱身後的腰帶便走。

“哎!你什麼人吶!喂!!”

任憑陸雲胭在背後叫喊,唐之卻無動於衷。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你方才可是吃醋了?”

對秦昱的話唐之亦然無動於衷,只是默默地獨自在前面走著。

“在外面的日子不好過吧?是不是又被邪祟盯上了讓我去幫你?”

儘管她知道秦昱是在想方設法與自己搭話,她卻仍隻字不語。

“我們是要去哪兒?”

“……”唐之瞥了眼鬼祟的二人,那二人立即移開了視線。

“他發現我們了,怎麼辦?”“能怎麼辦?換身衣服再跟。”“我沒錢買衣服了。”“那我倆換換。”“也行。”

二人徒步來到那已被收拾乾淨的村裡,血腥氣依然飄在空中未消散殆盡,像是在告訴她,替他們報仇。

每家每戶門前都擺上了白色的蠟燭和祭奠的紙錢。收屍人正坐在村中守著幾具白布蓋著的屍體,看著那些蠟燭發著呆,見唐之帶著人來了,忙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