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艱難地起身,原來疼痛會讓人行動變緩寸步難行,她咬著牙抬起受傷的手臂,開始念起法訣,想要驅動自己體內的靈力施法鎮壓那惡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惡靈附身的秦昱突然大笑了起來,“你這不死不活的樣子,何必苟活於世,竟還妄圖嫁給一個活人,若是他們知道你是個活死人,恐怕你更是想要求我現在就將你殺了,索性死個徹底更加痛快!哈哈哈哈哈哈……”

“哼,”唐之冷笑一聲,一手捂著手臂上的傷,怒視著他,“沒有自己的身子,靠寄生在劍上,現在還寄生在別人身上,你又有何資格來說我!”

話畢,她飛速衝上前去,想方設法地想將自己的血抹上秦昱的後頸,試圖制止他的暴行,卻屢次被打退。

唐之忍著痛,拖著遍體鱗傷的身子一邊躲閃著他的強烈攻勢,一邊迂迴。

若是有一日秦昱體內的戾氣越來越控制不住,強大到可以把所有的邪祟都吞噬掉,恐怕連秦昱都會被連同一道同化,便再也救不回來了。

唐之藉著山澗的地勢躲藏了起來,想要趁機喘口氣並想想對策,如果自己的靈力不能把惡靈除去,就得阻止他離開這裡。

眼下必須將他往離出口相反的方向帶,也許,今天就是自己的最後一戰了。

呵,還真是諷刺,到頭來,竟不能好好地度過餘下的這些年,雖不奢求能長命百歲,但也不想就在這個大好的年華停下啊……

唐之深呼了口氣,一咬牙站了出來,攔在了秦昱面前,試圖用意念傳音:“秦昱,醒醒,別動怒,你看看我,快醒醒。”

然而秦昱的樣子,絲毫沒有變化,唐之只好再次試圖將自己的血抹上他的後頸,幾番大戰之後,她終於成功了。

但……卻是在自己身體被刺穿的那一刻。

“怎麼回事……”剛準備鬆口氣的唐之,嘴角溢位了血。

此番竟沒能上秦昱的身,難道是那惡靈對自己的傷害太大阻止了自己,還是因為驅魔錐不在身邊?

唐之咬著牙,用指甲一把將秦昱握著劍的手給劃傷了,到底還是人肉長的,疼得他收回了手,眼睜睜地看著唐之顫抖著雙手將劍從自己體內一點點地拔了出來。

秦昱見到這一幕,頓時怒氣消散,而停留在手心的那邪劍上的惡靈,也被他吞噬了一部分。

“哼,”唐之嘴角帶著一絲冷笑,對著手中的邪劍說道,“到了我手上,你還笑得出來?”

哪知那劍竟與自己體內的靈力產生了共鳴,剎那間閃過一道白光,劍上的惡靈生生地被那靈力給滅了去,只留下慘叫聲在空中迴盪。

唐之看著劍上的靈力漸漸蔓延至自己的身體各處,詫異地睜大了眼,腦子裡又閃現了一些有關於母親月卿的片段,難道這把劍是第二片靈力碎片?

靈力被她吸收之後,光也漸漸地暗了下去,鬆了口氣的她精疲力盡地倒了下去,秦昱忙上前扶住了她。

“唐之,唐之你醒醒,唐之!”

秦昱探了探她的鼻息,見還活著,沒來得及多想,將她攔腰抱起,明明絲毫沒有頭緒,卻還是帶著她到處尋找出口。

突然懷中的唐之笑了起來,並笑個不停,嚇得秦昱一哆嗦,險些把她扔出去。

“你中邪了?”

唐之閉著眼說道:“你又不知道出口,亂跑個什麼勁……讓我歇會兒,我帶你走。”

唐之感受到靈力在慢慢恢復,身上的傷也正隨著一起慢慢癒合。

秦昱只好將她輕放在了一處傾倒的樹幹上,讓她倚靠在自己腿上休息。

“你難道不好奇麼……”唐之有些無力地說道,“我為何都成這幅樣子了,還像個沒事人似的……”

秦昱欲言又止,隨後道:“別說話,你的謎題太多太多,反正你已經過了門,日後有的是時間說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