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秦昱和唐之的大婚之日還有三日,秦府上下忙得不可開交,請柬半月前就發出去了,一些遠房親戚也都紛紛來秦府送了賀禮,而秦昱一邊還得替父母分憂,送那些親戚朋友去城中的客棧住下,一邊吩咐阿藤一定要看好唐之,不能再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岔子。

而就在這熱鬧非凡之時,葉青從刑部大牢憑空消失了,鎖也未有撬過的痕跡,並非劫獄。

得知此事的唐之在這重要的日子裡被所有人盯著根本出不了門,此事只能由秦昱自己去辦了。

“阿藤,我不放心,你去跟著秦昱,若是有危險,一定護他周全。”

“好。”

阿藤暗中隨著秦昱一道去搜尋葉青的下落,秦昱卻被白正初給趕了回來,說不能因為這些事而耽誤了他的喜事,自己已經受李顧山之命將全城戒了嚴,定插翅難飛。

聽白正初一說,秦昱暫且是放下了,但再三叮囑一定不能掉以輕心。

當天夜裡,秦府祠堂門前又出現了黑影,仍然只是那樣站著。

瞧見的家丁們第二日小聲議論著,有的說會不會是老祖宗也來參加婚宴了。

這三日,唐之和秦昱不能見面,算是規矩。

因為唐之不方便從赤封院接來,便從了簡,直接以秦府的西廂房接到東廂房,而東廂房便是他們二人的新房。

大婚當日,唐之乘著八抬大轎,隨著秦昱在城裡繞了一圈,好不熱鬧。

路線是唐之決定的,她認為葉青若是裝瘋賣傻,一定會再次出現,且目標很明確,就是衝著唐之來的,若是唐之出現在她容易下手的地方,定會出現。而白正初也帶人假扮轎伕在迎親隊中,只是,這浩浩蕩蕩的一圈下來,無事發生,反倒是秦昱娶親的事眾人皆知了。

秦府門前鞭炮齊鳴,附近的孩子都來湊熱鬧,秦府的家丁在門前分撒著花生、桂圓,熱鬧得很。

唐之被福兒扶著跨過火盆,與秦昱二人身著喜服,牽著紅色綢帶綁成的繡球緩緩走進正廳。

秦母有些激動地熱淚盈眶,偷偷拭著眼淚,秦父小聲責怪道:“今天這大喜日子,你哭什麼。”

“沒、沒什麼,我就是太高興了。”秦母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想著另一樁事,關於秦府的另一個秘密。

“華堂異彩披錦繡,良辰美景笙歌奏,今日舉杯邀親友,鍾情燕爾配佳偶……”

唐之和秦昱的心思卻一直不在成親這件事上,險些連拜天地都給忘了,不分東南西北地鬧了笑話,惹得大家鬨堂大笑。

阿藤看不下去了,站了出來:“誰第一次成親不緊張啊?總歸會有些亂了手腳,也恰巧讓大家開開心心的,一舉兩得不是嗎?”

“就是就是。”福兒附和道。

“咳咳……”那司儀笑著咳了咳繼續揚聲道,“敬茶──”

二人木訥地跪在二位長輩面前,畢恭畢敬地敬了茶。

“秦老爺、秦夫人,請用茶。”

“還叫老爺夫人吶?”

唐之遲疑了一下,卻引來了旁人的小聲議論。

“叫爹孃。”秦昱小聲道。

唐之半晌才開了口,將茶舉到眉間:“……爹……娘……請用茶……”

“國主賀禮到——”

剛接過茶,門外便傳來了國主送來的賀禮的喊話,二老連忙放下茶去迎,畢竟是國主差人親自送來的,不可怠慢。

眾人也都把目光紛紛投向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