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的興起,桌上辦公電話突然響起來。“全體隊員注意,穿制服,統一乘車到大嶺溝村鑫鑫飯店門口。”是魏鎮長的聲音。

車上,魏鎮長大致說了下情況,一棟民用樓房發生火災,所幸無人員傷亡,但是屬違規私搭亂建,鎮黨委要求必須拆除,避免類似事情發生,這次去的目的就是拆除違建。

十分鐘後,城管隊員到達目的地。王子良抬頭一看,這不正是自己上次吃燴麵的地方麼。

隊伍分成兩組,王子良、唐志東、猴子一組,負責核實違建;魏鎮長帶著另兩名隊員去了村委會。

每個村都有混子,魏鎮長雖然不包大嶺溝村,但是也聽說鑫鑫飯店是一家姓張的產業,兒子就是個大混混,被本地一幫二流子稱“瑋哥”。

管理這種地方性質的流氓地痞,有時候縣領導、市領導都不一定好使,還得藉助村委會的力量,這就叫一物降一物。

王子良三人推開門走進去。一棟高4層的樓房,底下兩層是紅磚房,一層租出去開飯館,二樓住著房東;上面兩層是260餘平米的鋼結構,被分割成2030平米不等的小隔間,用來出租;租戶共用一個廁所,環境衛生髒的讓人直捂鼻子;一個寬度不足一米的狹窄樓梯是唯一通道;空中亂扯的鐵絲像蜘蛛網,晾曬著花花綠綠的衣服、床單。整棟樓就像一個密不透風的鐵桶,不見陽光沒有生氣,安全係數極低。

四樓西頭的一間屋子,一面牆已完全燒沒,還沒來得及裝修。

“你們是幹什麼的?”一個體態臃腫的婦女瞪著一雙三角眼看著王子良三個人。

猴子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然後指著加蓋的三四層道:“鎮政府城管中隊,這是你的房子?”

胖娘們眼珠子一轉,“啪”的關上門。

一會兒功夫,跑進來四五個大漢,帶頭一人衝進來大吼:“誰來我家鬧事?”看清來人穿著制服,一瞪眼:“城管怎麼了?城管就可以欺負老百姓了?”

唐志東走上前道:“按照規定,未經住建和城管部門允許,不能私自加蓋房屋。”

來人脖子一橫:“你算哪個蔥?你說不能蓋就不能蓋啊,老子在自家房子上蓋關你屁事!”

唐志東嘴笨,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回答。

對方一人伸手推了一把唐志東,嘲笑道:“從哪兒來滾回哪兒去,盡丟人現眼。”

猴子從一旁阻攔,被推搡在地上,一時引得對方鬨堂大笑。

“上次沒挨夠啊,一群不長記性的豬。”一個聲音緩緩從後面傳來,來人這才發現魁梧的唐志東後面還站著一個人,因為沒穿制服,遭到了忽略。

王子良慢悠悠的走過來,來人這才看清楚,嗓門頓時提高了八度:“是你?”隨即惡狠狠的說:“正好,上次的賬還沒算,這次一起算了。老五,喊人,抄傢伙。”

唐志東和猴子一臉的莫名其妙,雖然聽不懂雙方什麼意思,但那句“喊人,抄傢伙”卻聽的清清楚楚。

唐志東一拉王子良:“趕緊走,不然要吃虧。”

王子良淡然一笑,還沒說話,又衝進來五六個人,手拿自來水管、雙節棍、鐵棍等武器,叫了句:“瑋哥”,便同頭前來的五個人齊齊將王子良三人圍住,只等瑋哥一聲令下,將三人亂棍打死。

張瑋摸著自己的青光腦袋,獰笑道:“上次趁老子不備偷襲老子,看這次怎麼收拾你。”

猴子緊張的雙腿打哆嗦,倒是唐志東顯的比較平靜,握緊雙拳巋然不動。

王子良掏出煙叼在嘴上,“嚓”的划著火柴,甩兩下把火熄滅,閉著眼抽了一口,吐出一個菸圈,輕蔑的說:“一起上啊還是一起上?”

根本不用瑋哥發令,一群混子早就看這傢伙裝逼不耐煩了,揮動著各種棍棒衝了上來。

唐志東一聲不吭,對著面前倆人就是勢大力沉的兩拳,猴子害怕地緊緊跟在唐志東身後。

張瑋眯著眼,嘴角微微上揚,陰沉的笑著。十個手拿武器的大漢對三個手無寸鐵的小夥子,其中一個戰鬥力幾乎為零,簡直so easy。

忽然,張瑋的表情凝固了,閉上眼使勁搖了搖頭,似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只見包圍的十個人全部或躺或趴的倒在地上,不是捂著肚子就是抱著腿,“誒呦誒呀”的慘叫著。

煙還在嘴裡,王子良瀟灑的彈掉菸灰,眯著眼抽了一口,又是個標準的菸圈。

臥槽,古有關二爺溫酒斬華雄,今有王子良叼煙揍混子。帥呆了。一旁的猴子腦海裡情不自禁的蹦出這句話,早忘了剛才自己的窘態。

唐志東驚訝的說不出話,自己打了兩個,剩下的八個全是被王子良幹掉的,這貨怎麼這麼能打?

王子良走到張瑋面前,拍了拍他的臉問:“房子能拆麼?”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張瑋也是橫行村裡的一霸,打架鬥毆是家常便飯,見過血也被人砍過,這種人跟他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唯有用同樣的暴力方式打到他服氣才是正辦。

顯然王子良做到了,張瑋忙不迭地連連點頭:“能能能,隨時能拆。”後又慌忙補上一句:“現在就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