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至,夕陽下的皇宮燦爛而又輝煌。

雪琪帶著七女衛行於廣場上,她們正向皇宮正殿走去。夕陽斜射,她們在廣場上留下幾道細長的影子。

行走之際,雪琪向身旁一名女衛問道,“程琳,你覺得此次有多少官員會應召進宮?”

“陛下以為呢?”她身旁一個子較高的女衛答道,也就是那個被她稱作程琳的女衛。

“朝廷腐敗至此,非一人之力所能為,我斷定,朝中官員大多不會應召入宮。”她無奈答道。

“陛下打算如何處置他們?”程琳再問。

“此事皆因我而起,若非我擅自離開,又豈會有今日之事?不可完全歸罪於他們,一切從輕處理吧。”她嘆氣答道。

“陛下若是心慈手軟,怕是隻能治標而不能治本,能管一時而不能管一世。”程琳出言提醒。

聽聞此言,她一時來了興致,問道,“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言罷她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程琳。

程琳跟著停下,並出言答覆,“如今天下大亂局勢動盪,若陛下只守浩秋,是不能統一天下,成就霸業的。”

“陛下需親率虎狼之師掃平八方,方能一匡天下,如若後方不能穩固,何以支撐陛下征戰?”

“依程琳之見,朝中那些貪官汙吏必須嚴加懲治,不留任何餘地,方能使臣子警醒,以儆效尤。”程琳補充。

“我又何嘗不想根治禍患,怎奈朝中大臣多為各族子弟,若處罰過於嚴重,只怕人心難以匯聚,從而引發內亂。”雪琪答道言罷繼續前行。

“那麼程琳斗膽請問陛下,這一國之君到底是陛下,還是各族子弟?”程琳問道。

“此話何意?”她並不答覆程琳,反而停下腳步向其質問。

“陛下既然是一國之君,那便要有帝王的威嚴,若是陛下被各族子弟所牽制,豈不成了笑話?”程琳答完又問。

聽聞此言,她若有所思,但她並未答覆程琳,她只是繼續前行。

很快,一行人走進了皇宮正殿。

正殿內,文武百官應召而來,現已立地站好只等雪琪到來。百官皆穿黑色官服,頭戴黑色官帽,其上印有金色花紋,頗顯尊貴。

待一行人走至龍椅處,雪琪看向龍椅旁站著的那名身材瘦小的女衛,問道,“事情辦得如何?”

“多有官員稱病不來,在外征戰的丞相和大將軍無法前來,其他官員已盡皆到齊。”女衛答道。

接著,雪琪用眼神示意女衛,女衛會意走至臺下立地站好,隨即雪琪緩緩坐到龍椅上,並俯視殿下群臣。

“恭迎女皇陛下回歸,女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叩首行禮。

“眾位愛卿免禮。”雪琪擺手說道。

“謝陛下。”群臣齊聲道。

接著,雪琪質問文武百官,“你們可知,今日朕召你們入宮所為何事?”

話落,文武百官面面相覷,議論紛紛,當有難以決斷之事拿不定主意,或有難以啟齒之事不可告人。

見此情形,雪琪並未催促群臣,而是由他們自行決斷,但她心中已有了計較。

文武百官久久未有答覆,雪琪也沒耐心等下去了。

接著,她嚴肅說道,“既然你們不知,那就讓朕來告訴你們。”

話落,文武百官不再說話,但他們卻開始變得忐忑起來,當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怕被揭露出來。

這一切,雪琪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但她並不意外,她繼續發言,“有人說,朝中官員貪贓枉法剋扣軍餉,此事可否為實?”

聽聞此言,文武百官又開始議論紛紛,似是在商量應對之策。一些官員已頭冒冷汗雙手發抖,無疑是心虛的表現。

見眾人驚慌,雪琪心中已有答案,但她沒有證據也不好定罪,只能先給文武百官來一個下馬威。

見文武百官許久不曾答話,雪琪開始質問朝中重臣,她頗為嚴肅的點名,“戶部尚書何在?”

聽聞此言,站在前排的一名官員緩步走至正殿中心位置,並用微弱的聲音答道,“老臣在。”他向雪琪鞠躬行禮。

戶部尚書是一老者,臉上有諸多皺紋,下巴留有一撮長黑鬍鬚,此時的他全身發抖一臉驚慌,絲毫沒有大臣應有的氣質。

“愛卿何故如此驚慌?”雪琪問道。

“啟稟陛下,老臣並非驚慌,而是近日身體不適偶感風寒,故失了官員的儀表,還望陛下恕罪。”戶部尚書解釋並咳嗽兩聲。

雪琪勉強相信,但她並沒有說什麼注意身體之類的話,而是直接詢問,“朕問你,朝中官員的俸祿可是由你掌管?”